众人此时都知道运动对李君的重要性,小九每日早早便带着蓉儿过来监督李君,胖丫更是以身作则的日日在殿中溜达,好像只要她一直走着,李君慢慢的便会跟上来。
实际上,众人每日花时间最多的是在劝说上,好不容易下地走了走,只一会儿功夫,李君便难受的想要歪一歪,众人看着李君难受的表情纷纷心软,可等李君靠在垫子上,想要再让她起来,便又是一顿颇废时间的劝说!
不是李君不知道运动意味着什么,而是她实在是太难受了,直到今天,她也没有胖多少,两条小细腿支撑着大肚子,脚又开始肿胀,还会一阵阵的心悸,最重要,肚子里这位可比他娘亲爱运动,自打有了胎动,不知何时便会拳打脚踢,有一次,他在里面奋起一脚,李君只觉着心脏都被抽走了,难受的竟哭了起来。
众人哪见过李君这般软弱的时候,李君一哭,大家可就慌了神,有去找孙大夫和胡大夫的,有去找周恒温的,可谁来也阻止不了小祖宗在肚子里练功,周恒温气道
“等他出来,先罚他面壁思过!然后抄写道德经!禁他足!哪也不许去!”
李君听罢哈哈大笑,脸上还挂着泪。
其实倒不是李君多娇柔,而是几个月的折磨已经将她的意志消磨的差不多了,还有两个多月就要生产了,可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过想吃什么的时候,想起上一世,闺蜜怀孕时跟她炫耀,半夜想吃肠粉,她老公便开着车到处去找,北方城市卖肠粉的本就少,好不容易大半夜买回来了,她又不想吃了,她老公也毫无怨言。
李君也想享受这种孕期才有的任性,奈何没有这个命!
……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五。
虽说后夏已立,但天下初定,国库空虚,周恒温并没有贪图什么好兆头而花费银两去筹划灯会,而是将银子拨给了晋北,那边刚刚经历了雪灾。
众官员利用年假相互拜年之际,关起门来探讨着对这位新帝的揣摩,张庶府上更是门庭若市,各级官员络绎不绝的前来拜访,不过是想从张庶这里探听些关于皇上的喜好禁忌,张庶也很耐心,对所有来访者的回答很是一致。
“你若是为了升官,我倒是可以跟你聊一聊,你若是为了发财,便请回吧,让家中准备好后事,以应不时之需!”
“想要升官,所需不过两处,一是你心中有百姓,二是你能胜任升迁之后的职位,若是没有这个能力,便做一个心中有百姓的好官,虽不得升迁,却可保一生平安康泰!”
“皇上与皇后都是绝顶聪明,有大智慧的人,与以往帝后不同,他们只在乎百姓是否吃饱穿暖,为官者是否中饱私囊,权贵之人是否仗势欺人,所出律法是否因人而异……换句话说,如今的帝后想要的,是真正的太平盛世,而非虚假人为,欺不了天瞒不了地的太平盛世!”
……
张庶也算苦口婆心,可效果却不算太好,这不,正月十六,第一天正式上朝便有人启奏,说皇上在晋地的兄弟姐妹,太上皇在晋地的侧妃妾室,按礼都应该受封接到京城来,如今别人都荣耀富贵了,独独忘了自家人,于理不合!
张庶听罢直摇头,这位官员是光禄寺卿,是掌管祭祀,朝会,宴席等事物的,按理说由他来上奏这个事,多少有些牵强!
张庶为官几十年,什么魑魅魍魉没见过,这位官员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是为了找棵大树,估计过年期间没少走动,眼看着皇后周围的人是攀不上了,便想起皇上这边的宗亲,若是能因为他们的上奏而使得一些皇亲得以重现富贵,那么将来必定是与他们绑在一起的,虽说这些皇亲没有实权,也好过如今在官场上独自飘零强些!
可谁人不知皇上与他那些兄弟之间没什么感情,而晋王的教育之法也没能教育出几个正常人出来,更别说晋王后院里那些女人了,皇上的母妃是如何死的?仅仅只有方氏出手了吗?唉,家务事本就难断,皇上自己定会斟酌,可偏有人自以为是,自不量力,自作自受!
果然,周恒温连声冷笑后道
“你既如此关心他们,便去晋地任职吧,我可以把宗人府调到信阳,你便到信阳任个经历,管他们的衣食住行,处理他们的之间的纷争,规范他们的行为举止!”
这位官员听罢直接跪倒在地,他如今是光禄寺卿,从三品,而宗人府经历,可只是五品!想到连降数级,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喊道
“皇上,臣一心为皇上啊!祖宗规矩不可废,礼不可废啊!”
周恒温气笑了,他站起身来,背着双手俯视着地下浑身颤栗的光禄寺卿冷声道
“听你的意思,满朝文武只你一人心系朕!礼部与都察院一干人等都是废物,他们心中根本没有朕!不然,朕的宗亲轮得上你光禄寺卿惦记!”
“并非,并非臣一人,还有人上了折子,皇上晚些时候便能看到!至于礼部,礼部和都察院,定是太忙了,对,太忙了,才,才忘了!”
“忘了?你是说,户部会忘了数银子,刑部会忘了审案子,兵部会忘了打仗?”
光禄寺卿在下边抖作一团,他肠子都悔青了,三个月前他动用了家中所有积蓄,走通了严嵩的门路,本想着在六部谋一个好差事,哪知严嵩还没上台便倒了,他也只得了一个清水衙门的闲差,他自然不甘心,过年期间,几个不甘心的中层干部聚在一起,为自己的将来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