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孜点头,笑容甜美地牵着他们去买糖葫芦,而此时身后的福云楼,白衣中年男子端着一盘地软炒蛋进里间。
“爷,这是那个女人炒的地软炒蛋,您尝尝。”
黑衣人举着书,遮着帅气儒雅的脸,没看那盘香气扑鼻的菜,语气低沉道:“事情如何了?”
白衣男子道:“她拒绝了供应地软食材的要求,说是最近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那人书后的脸一沉,问:“她有何事要忙?”
白衣男子低头道:“不知道,她没说。”
“那她人呢?”
黑衣男子继续翻书,假装淡然不在意,然而白衣中年男子回一句:“她刚给了那二十一文地软钱给云宣,然后离开了,好像还带两个小孩去对面买了两串糖葫芦。”
黑衣男子蹙眉,心里严重不舒服:“那她可曾问起我?”
白衣中年男子面色小心道:“没有。”
黑衣男子心中很是不满,道:“你下去看看她可还在,让她来看我,就说我去外面买菜回了,要见见弟弟妹妹。”
说着负手转身去更衣:“你先去吧,我更衣后下去,暂且不用告诉她我是谁。”
白衣中年男子只好恭敬地诺了一声离去寻人,然而糖葫芦摊前早已没了一大两小的身影,再扫一眼密集的人群,哪里还有她们的身影,反倒来了一拨男子,最为首的拄着拐杖,身体有些脆弱,精神却十分激动愉悦,直奔福云楼而去。
“客官,你可是要吃些什么?”
店小二快速迎上去,却听顾青堂道:“小二,我是来找顾云郎的,麻烦小二帮忙通知一下他。”
店小二一愣,正要问他是谁,却听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一道声音:“爷爷。”
只见一个气质文雅的男子穿着一套与店小二一模一样的粗布衣服,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人,顾青堂等人立马迎过去:“云郎,你在这可还好?”
顾云郎扫一眼他们身后,没有看到赵亦孜和顾云宣顾云笙,心里忍不住有些怪异:“我还好,爷爷,你怎么来了?”
顾青堂高兴地嘘寒问暖几句,才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可以重新读书了,昨晚希娃来告诉我,说她与她娘那边愿意让你重新读书了,让你快些回家吧。”
顾云郎和白衣中年男子顾四都惊诧了一下,问道:
“什么?那刚刚弟妹来怎么没跟云郎和我说?”
顾青堂噎住,旁边的人激动道:“希娃她来过了?你们见着她了?”
顾四道:“是啊,她来过,还带着云宣和云笙。”
顾云郎填一句:“我方才在外面忙了,刚回来。”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顾青堂一听才微微放心下来,想着那毕竟不是真正的希娃,难免认不出顾云郎来,只好隐瞒道:
“那她许是没看到你,才没跟你说的,总之你跟我回去,再跟他们商量商量,若是没有银子,爷爷这里有些,可以给你和云宣出。”
顾云郎扫了眼柳掌柜和顾四,才道:
“好,我这便随你回去。”
到家前,顾青堂将一袋鼓鼓囊囊的银子塞给顾云郎,道:“云郎,这是昨日爷爷碰上一位高人替我打了三头野猪,我将一头交给帮忙的邻居,剩下两头野猪共卖了一百三十两银子,你拿去读书用,和给云宣云笙买些用的吃的。”
顾云郎如今有了福云楼,哪里还肯收这笔钱:“爷爷,你留着用吧,从今以后,我会好好让云宣和云笙和你过上好日子的。”
顾青堂不知道他刚刚接手福云楼,只当他是心疼自己,继续塞给他道:“那也得拿着,爷爷知道你们如今过得辛苦,好不容易你能重新读书了,你只要好好念书,这样爷爷也能对你父母有个好交代。”
他字字真切,苦口婆心,让顾云郎心中一暖,鼻子一酸,道:
“好,那我只要五十两,剩下的爷爷拿着看病用。”
顾青堂却只拿三十两出来道:“爷爷就拿这三十两就成,你拿着这剩下的去,不必担心爷爷的身体,爷爷看你能读书,盼云宣和云笙过得好,心里高兴,身体也会多活几年。”
他早已把生死看淡,只要看着赵亦孜这个襄国来的女官替他完成孙子当官的心愿,便心满意足了。
顾青堂正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两道呼唤:“爷爷!大哥!”
顾青堂和顾云郎转头看去,只见风中一个青丝纹淡雅衣裙的女子牵着两个刚换上新衣袍贵气模样的孩子。
赵亦孜心中咯噔一下,如鲠在喉,任由两个孩子脱离手中而去,她脑子一片空白,这张和孟逸凡一模一样的脸,让她莫名悲从中来,可她知道,这不是那个懒散洒脱的孟逸凡,而是她要杀死的天堑藤指定的替身,是文卷中那个后期腹黑狠厉的顾云郎。
顾云郎也有些心情复杂地看她,然后垂下眸,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她方才看他时的眼神与平日不同,没有咄咄逼人傲慢刁难和讽刺,却似乎多了一些思念悲伤,好像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一般,这种感觉十分不敢,让他心中莫名愤怒,难不成她也想起来前世之事?
“恩,孙媳妇,你出去刚回来吗?”
顾青堂看着恩人和孙子似乎看对眼了,有些心思复杂,差点叫错了名字,他不知道该希望恩人看上自己的孙子,还是该不希望他们出现真感情的好,就怕到时候孙子动心了,她却不能一直留下来帮孙子,回到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