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的脉象紊乱,心口有些气血不畅,痰重肺虚,恐怕需要去街上寻更好的大夫才行,我只是小村庄的小郎中,实在不敢给你乱开方子。”
郎中语气凝重谦虚道,这下所有人都面色严肃起来,济婆婆最为不好看,恨不能将我赵家不出一分钱写在脸上。
“有劳郎中了,我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如今孙子能重新读书,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青堂尴尬地开口,那意思是不必再去花那冤枉钱看病,顾云郎看了看赵亦孜和济婆婆,赵亦孜所有所思道:
“那我爷爷和我娘可有什么忌口?”
她直接绕过劝顾青堂去街上看病的话题,问小小的忌口问题。
顾云郎和郎中都在心中暗暗讽刺叹息,她们明显不愿意出钱,顾云郎对她的讽刺更大,果然是作戏,这下关乎到银子了,她们便露馅了。
“忌辛辣生冷和油腻之物,以清淡为主,多食豆类,蔬菜等,尤其你爷爷,需要多食易消化之物。”
郎中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一番,赵亦孜记下来了,又道了声谢才送走大夫,把人交给顾云郎去照顾,自己去厨房给做吃的来。
她先给锅里倒了少许油,将瘦肉炒熟,放入地软,撒些豌豆胡萝卜丁翻遍,特意不放辣椒,却味道鲜美,装盘后,再炒一份鸡蛋炒地软。
往锅里倒些鸡汤,再下些豌豆苗,煮成易消化的清汤菜。
“柳掌柜。”
福云楼中来了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是这酒楼的投资者之一,却是未来尚书的嫡出二小姐,只不过现在尚书郎王川还不是尚书,只是这蚩城的小小的县令。
可在这里已经算是很高的身份了,且她的年纪目前是最小的,也倍受宠爱,顾云郎靠着前世记忆,知道这是他以后的妻也是他的贵人,所以提前跟她交好,并且抽出一些股份让她占着。
此时淡蓝色绸缎衣裙加上精至白云纹绣纹,显出官家小姐的贵气。
“玲月小姐,你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娄玲月,却没有襄国时的记忆,只知道自己是芸盛国蚩城县令的女儿,柳掌柜迅速迎过去,笑容恭敬得俨然已经将娄玲月当这福云楼的女主人。
“我来看看云郎,他人呢?”
她光明正大地点名,柳掌柜和顾四却面色一沉,有些小心道:
“回小姐的话,今日午时顾云郎家里的人来了,说让他回去重新读书。”
娄玲月顿时变脸:“什么?那个女人来了?她来做什么?”
她心中严重不爽,特别是听到那个无德无才的女子居然改变主意让顾云郎读书了,那还得了,她有了危机感。
柳掌柜和顾四都吓得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将赵亦孜来卖一道菜谱的事,娄玲月顿时生气:
“那个女人不是无德无才的下等村妇吗?她卖的是什么菜谱,能吃吗?你们竟然给她十两银子?”
她语气中充满了讽刺和斥责,柳掌柜低头小心道:
“回小姐,是,是九爷让收了那菜谱的,是地软炒饭,小的试卖过,顾客们都挺喜欢的,小的按九爷的吩咐已经安排罗五等人负责收购那地软,罗五等人平日给我们进供白菜,他负责收购地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她是个生意人,对赚钱之事会比感情用事的玲月小姐要清醒得多,所以努力从旁边说服娄玲月。
然而娄玲月走进厨房,看着店小二端过来的一盘绿黄色交杂的东西,顿时一阵恶心,用帕子捂嘴,本能地远离:
“这是何物?你们该不会让那个缺德的女人骗了吧?什么腌脏东西都敢收,万一吃坏顾客肚子了,本小姐也保不住你们。”
她语气严肃道,柳掌柜和顾四都严肃地低头,并用银针试毒道:
“小姐放心,此物无毒,我昨日特意去问百草堂的郎中,确认这东西确实可以食用,具有清热明目,益气减酯的作用,要不您等九爷回来再商量商量?我们福云楼不能白出了这十两银子,对吧。”
她这样哄时,果然能将娄玲月的主意转回顾云郎身上,没再反对她示意小二给顾客上菜去赚钱之事。
“那云郎何时回来?那个女人果真愿意让他去读书了?”
果然娄玲月的主意力被转移开去,顾四忙开口继续哄道:
“小姐放心,那个女人和她娘我最熟悉不过,那是出了名的无德恶毒,绝不可能真让九爷读书,只怕此次又要闹什么事,九爷回去只是探探她想干什么,以防她们娘俩又苛刻云宣和云笙。”
娄玲月一听危机感顿无,换而为之是冷笑和愤懑:“哼!她敢对云郎作出不利之事,本小姐定亲自抓她去问斩,顾四,你回去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一有情况立马来通报我。”
娄玲月瞪了一眼顾四,顾四立马遵命回村去,娄玲月冷哼一声带着丫鬟转身离去,柳掌柜的暗松一口气,她只是个做生意的,对这样官家小姐与顾云郎之间的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做评价。
“大嫂,你为何要剪去田螺的尾巴?”
赵家厨房里,赵亦孜蹲在木盆旁用老虎钳给剪去泡了三日的田螺尾巴,顾云宣和顾云笙跑来厨房帮忙放火,顾云笙好奇问道,赵亦孜眉眼弯了弯:
“剪了尾巴更容易将田螺吸出,也更干净些。”
顾云笙似懂非懂地蹲在盆边看,眼睛眨巴眨巴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