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孜拿柴刀在油灯之下砍树,你说说,从小就是大小姐的她,前世干过最重的活也就是在学校打扫卫生,什么时候不仅伺候人还要变身光头强砍树,不,光头强都不用柴刀那么费力砍的。
好在檀木不常有,夜里砍树也是偶尔一次,只要离门派熟人远的地方,她们就白天去砍。
赵亦孜哭笑不得,看着白天又咿咿呀呀装闪了腰,柔弱不能自已的橙玉,忍不住跳出一个掩耳盗铃的词来。
“师父,您今日真是楚楚可爱,我见犹怜啊!徒儿十分感动,日后重活什么的您可不用再顾及我这新入徒弟亲自陪着,您看您黑眼圈都重了,真是心疼死弟子们了。”
橙玉一听,连忙捂脸,惊慌失措道:“什么?我有黑眼圈了吗?”
赵亦孜:“是啊,师父,这黑眼圈虽然不大,却还是破坏了您梨花带雨的一些美感,师父,日后我们一定努力练就蒙眼识香,白日便独自完成采香的任务,不让师父忧心失眠了。”
橙玉挤出一滴滴小珠子泪,道:“好,好,本掌门日后定注意睡眠。”
赵亦孜暗暗松了一口气,晚上的美容觉终于给保住了。
“一紫师妹,你好厉害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师父的。”
“是啊,可以说师父弱柳扶风,一吹就倒,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她都会高兴,可谁说她黑……我们都不敢说。”
大家在下课橙玉掌门走的老远后后,纷纷夸赞赵亦孜,赵亦孜笑了笑,道:“嘘,都回去歇着吧。”
再让她们夸下去,橙玉听到非生气不可,她这师父对柔弱不是一般执着,春日葬桃花,夏日葬美人蕉,秋日葬桂花,冬日葬梅花,比过情人节还勤纪念。
这样的人她居然在六派中实力修为排第二,仅在峰主之下。
赵亦孜刚回朱泥派,突然身体一阵疼痛,体内的真气静脉在发生变化,她忙加快步子,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赶紧盘腿坐在床榻之上。
“糟糕,定是那风之蜜术开始发作了!”
赵亦孜体内的经脉重新翻新了一般,快速扩张,血管快速流转,比上次与熊合体还要痛苦一百倍。
赵亦孜几次痛晕又几次痛醒过来,直到第二天才恢复过来,可能是她本来就与熊合体,吸入的蜜蜂又不是很多吧,她这次时间也不算太长。
可是醒来她惊呆了,感觉自己的修为好像变成了筑基初期,而且她的身体也变成了曼妙的美丽模样,完全没有之前的魁梧身材模样。
最重要的是,她要度雷劫了,就在今天晚上,而她至今没有一把像样的刀剑,贲栎螣给的宝剑被留在了翠玉岛,而川熏派给的配剑根本不够度雷劫。
“不行,得去找孟诣凡看看。”
她第一反应便是去找孟诣凡,希望他恰好醒了。
刚走到孟诣凡的房间门口,就看到一个背影年轻俊朗。
“孟……”
赵亦孜脱口而出,却在那人转过神来时突然噎住,那张比之前更加俊逸的脸,还有些轮廓是岳辞的,所以他一定是岳辞,估计已经完成了与九龙融合的强悍岳辞。
“那个,孟师叔还没醒吗?”
赵亦孜对男主已没有儿时那么亲切,实际上儿时也不亲近,只是她有求于男主,不愿得罪他罢了。
“嗯,没有,你是何人?找他有什么事吗?”
岳辞显然没有认出她来,他以为赵亦孜还是仙鹤的那个男人样子,所以态度有些疏离和客气。
“哦,我是王一紫,是川熏派的女弟子,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我先走了。”
她有些尴尬地转身,岳辞却在身后叫道:“等等。”
赵亦孜转过身来,疑惑地看他:“怎么了?”
岳辞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几秒,才勉强组织起语言来:
“你是王一紫?是你救了我和孟师叔的吗?”
赵亦孜点头,笑了笑道:“是啊,你不会特意过来谢谢我的吧?那多不好意思的,嘿嘿。”
岳辞:“……”可是不是说那人长得强壮不像女人,虎背熊腰吗?这怎么是个曼妙美丽的女子呢?
“你是孟师叔的贴身丫鬟吗?”
他再确认一遍,赵亦孜脸颊一红点了点头道:“算,算是吧。”
岳辞:“孟师叔什么时候收了个贴身丫鬟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亦孜愣住,看他质疑的眼神,突然想起来,是了,他十六岁与孟诣凡再见,除掉怵蛊蛇,当时被当人质也不过十八岁,那么这两年里,孟诣凡就算收丫鬟,这个丫鬟是怎么在两年之内从零开始练到练气十层的。
唯一有可能就是丫鬟在家族或者外面有修炼过,赵亦孜突然感觉好累啊,一个谎要很多谎来圆才行。
“怎么了吗?”
岳辞疑惑地看她,眼神里装满了试探,这女人该不会是那只歹毒的仙鹤吧?或许妖可以用某种妖术变换身材脸蛋骗人。
赵亦孜哪知道他想这件可怕的事情,不然她绝笑不出现在这样羞涩的笑来,道:
“这说来话长,七年前,我还是个被人人欺负的小叫花时,是他帮了我,还给了我银子。”
“于是我说日后哪怕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的恩情,他给了我一本普通修炼的功法,让我不再受欺负。”
赵亦孜才发现自己编故事的能力真是顺顺的,只是脸颊有些烫,心有些跳动不安。
不过在岳辞眼里却是认为羞涩,某种爱慕的情绪。
“我这次恰好看到你们晕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