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姜宜富无辜地看了眼瓶盖,有些手足无措。
“昨晚我喂盼儿吃完退烧药后盖好了瓶盖的,怎么会是半松的?”林玉燕明显不相信。
姜宜富再笨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不悦地反问:“难道是我故意打破的?你怀疑我?我打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玉燕没有说话,脸色很不好看。
姜宜富不用想,看脸色也知道林玉燕心里的意思,这是认定了是他打破的,他也懒得解释,扔下瓶盖出去了。
“妈,没事,我可以去考试,我一定考个好成绩。”姜盼儿虚弱地笑了笑,想给林玉燕一个安慰,却因为脸色太过惨白,反而让人瘆的慌。
林玉燕心疼地抱住姜盼儿,“孩子,这就是命,你快躺好接着睡,我就不相信妈真这么狠心,让你病得没办法参加考试的人退学。”
说完,林玉燕小心地为姜盼儿掖好被子,出门去了。
姜盼儿待林玉燕出了房门才收起了虚弱,精明的眼中露出一抹得逞后的笑意。
再说姜宜富出了院门,沿着河边走,抽了好几支烟,也没能让他顺了这口气。
“大伯。”
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姜宜富回过头去,见林亿儿从远处走了过来。
“亿儿,你还没去上学?”姜宜富看了,问。
“正准备去呢,看您一个人在这里抽闷烟,所以过来看看。”林亿儿甜甜一笑,说。
“快上学去吧,大伯没事。”
姜宜富掐灭了烟,扔进了河里。
“我姐”林亿儿试探着问,边问边察言观色。
“退烧药真不是我故意打破的,我一拿,瓶子就掉了下去,我抢都抢不住。”姜宜富叹了口气,诉苦。
“您和我妈吵架了?”林亿儿问。
说到这个姜宜富就来气,他吐了口痰,生气地抱怨。
“她不相信我,说是我故意把瓶子打破的,让姜盼儿不能去参加考试。你说,姜盼儿不能去考试,对我有什么好处?”
林亿儿听完,思考了一番后,不答反问。
“我妈怀疑您,一定是有证据,昨晚我姐吃过药吗?药瓶是谁盖的?”
姜宜富想了会儿,说:“是你妈喂你姐吃的,说吃完了盖好了盖子的,我就奇了怪了,她盖好了盖子,怎么我拿是松的?”
“昨晚半夜我姐起来过吗?”林亿儿问。
“我睡觉沉,半夜隐约听到了开门声,我们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姐起”姜宜富正说着,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大腿,“是你姐把瓶盖拧松的?”
“我不知道。”林亿儿老实回答。
引导完了,她不能说结果,要不然这个老实木讷的大伯还不得把她供出来?
“我知道了,姜盼儿是怕参加考试才这样做的。她成绩差,这次你又不把答案给她抄,她肯定好不好,这样我妈就会强迫她退学。但是,如果她病了不能参加考试,那就另当别论了。”姜宜富感觉被骗了,“你说你姐这么点年纪,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
“我我不清楚。”林亿儿装作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这也是那丫头的运气,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姜宜富又气又想笑。
“才不是运气,她连着两天用冷水洗澡,白天在教室又只穿件毛衣,能不病才怪呢。”林亿儿怼了回去,怼完像是发现说错了什么,连忙朝姜宜富挥挥手。
“大伯再见,我上学要迟到了,我先走了。”说完,林亿儿逃也似地离开了。
“这么说,我着了那丫头的道了?敢拿我当炮灰?”姜宜富气得跳了起来,往家的方向冲去。
林亿儿跑出去好远,一回头发现姜宜富生气地进了姜家大院,心情顿时大好。
可惜了,她要去参加期末考试,这么好的戏她看不到了。
不过,想想就知道姜家大院会发生什么。
姜宜富是直肠子,肯定会回家指认姜盼儿故意让自己生病没办法参加考试。
林玉燕聪明,就算想明白了是姜盼儿耍的小心眼,肯定也会站在姜盼儿那边。
至于姜老太太要的就是让姜盼儿不能继续读书,这样家里还可以省一笔开销。
如果姜宜富与林玉燕的争议太大,闹起了离婚,她也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上次林亿儿告诉她了,林玉燕的手上有笔近一万的存款,是背着姜宜永存的。只要她同意让姜盼儿参加考试,就告诉她存折在哪里。
姜老太太没办法,才答应了让姜盼儿继续参加考试。
但是,她也是算准了姜盼儿考不出好成绩,才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她要的不过是放存折的地方。
如果姜宜富与林玉燕离婚,这笔钱就算不能全部进她的腰包,她也至少能拿到一半。
八十年代可没有什么婚前婚后财产之类,就算这笔钱是林玉燕与姜宜富的婚前财产,也算是林玉燕与姜宜永的婚内财产,怎么着林玉燕也得吐个大半出来。
林亿儿的心情好当然不只这些,还有就是是她导了这场戏。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姜老太太当初同意了让姜盼儿参加考试,但如果考得不好,姜盼儿就得退学。
姜盼儿急得不行,临阵磨枪当然没用,可是她又不想失去上学的机会。
然后,她就在姜盼儿面前咳嗽了两声,她的闺蜜们当然是担心她,各种嘘寒问暖,于是,她顺口说了句,“如果病了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