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看见这一幕的青汣不由微微蹙眉,走上前去拦住了那几个还要动手的伙计:“他欠你们多少银子?”
“姑娘,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在我们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骗吃骗喝,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火烧身!”伙计冷言冷语地劝道。
“他欠你们多少银子?”青汣又重复了一遍。
那伙计神色略有些不耐,伸手就要去推开她:“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话未说完就被青汣扼住了手腕,她的声音微冷:“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疼疼疼!”手腕上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伙计变了脸色,连忙道:“八十两!这老家伙一共欠了我们八十两的酒钱!”
青汣松开了手,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丢给他,几个伙计连忙拿着银子飞快地跑了。
青汣看了一眼躺在雪地里打着酒嗝的老头儿,转身就要离开。
“姑娘,你是来找人的吧?”老头儿突然叫住了她。
青汣停下了脚步,眯了眯眼睛,回过头来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麻,麻衣道人……你是来找麻衣道人的。”老头儿醉醺醺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咕哝不清地说道。
“你知道他在哪儿?”青汣冷眼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探究。
“嗝——”那老头儿又打了一个酒嗝,胖胖的身子晃了几晃,嘴里意犹未尽地说道:“今儿个这酒没喝好,扫兴,扫兴啊!”
闻言,青汣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哎,姑娘,姑娘你怎么这就走了?”那老头儿见她转身就走,顿时有些急了,瞧着挺好一姑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听见这话,青汣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不是说没喝尽兴吗?怎么,难不成你喜欢在雪地里喝酒?”
老头儿顿时眼前一亮,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看着方才还醉醺醺的老头儿这会儿熟门熟路地进了一家其貌不扬的老酒馆,青汣眼睛抽了抽,到底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两个人在大堂里临窗而坐,老头儿点了一桌子下酒菜,又要了一壶烫好的烧酒,连着两杯热酒下肚,老头儿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俨然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青汣按住了他去拿酒杯的手,目光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酒也喝了,菜也吃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好好好,不过你先说说,你找他做什么?”老头儿悻悻地收回了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只需告诉我他在何处,至于其他的,与你无关。”青汣道。
老头儿的眼珠子一个劲儿盯着她手里的酒杯,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能与我无关呢?”
青汣将酒杯举起,放在窗边:“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说着便作势要把酒杯丢出去。
“哎哎哎,别冲动别冲动!酒可是好东西,浪费不得,浪费不得啊!”老头儿一看顿时急了,连连道:“我说,我说还不成吗?”
青汣淡淡扫了他一眼,将酒杯收了回来。
老头儿叹了一声,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青汣拧眉,没说话,但目光中却是写满了怀疑。且不说麻衣道人是如何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但凭他是个出家人这一点,面前的这个嗜酒如命的人就不可能是真的麻衣道人!
“我真的就是你要找的麻衣道人!”老头儿见状不由急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青汣冷静地问道。
“这……”老头儿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说道:“我有个徒弟,他最近正好要来蓟州,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你要是不信,等他到了我带你去见他!”
青汣眉心跳了几跳,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当师父的要靠徒弟来证明身份的……一瞬间,她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出手帮这个老头儿还酒钱了,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深吸了一口气,青汣压下心底的怒火,接着问道:“换个问题,你是从何得知我要找麻衣道人的?”
老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悠悠道:“我不仅知道你要找我,还知道你因为何事来找我!”
“我说了,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青汣的声音顿时冷了几分。
“你先别急着动怒,是与不是且听我说完自有分晓。”老头儿不疾不徐地夹了两口菜,然后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姑娘从异世而来,如今想要回去,我说的可对?”
青汣心头倏地一跳,旋即紧盯着他的眼睛狐疑道:“你当真是麻衣道人?”
老头儿砸吧砸吧嘴,摇头晃脑地说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过一个称谓罢了,就如现在的姑娘你,是你,却又不是你。”
青汣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只见她急切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既然知道我为何而来,那么可有让我回去的办法?”
麻衣道人摇头叹气:“既来之,则安之,姑娘又何必非要如此执着?”
“你也说了,我不属于这里,而且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青汣目光坚定地说道。
“难,难,难啊!”麻衣道人连说了三个“难”字。
难?那也就是说并非没有办法了?于是青汣紧跟着恳请道:“还请道长助我!”
麻衣道人深深看了她一眼,问:“你可知《梅花易数》?”
“《梅花易数》?不是《梅花心易》吗?”她穿越之前,组织要她和沈其楠去寻找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