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卿逸在一旁酸得无比,回想自己这么多年,好像还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家妹妹主动的拥抱。
倒是这个冥寂,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竟如此这般的好命。
几个人在一旁静静地等候,没有言语。
良久,冥寂将卿歌轻轻从怀中带出,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万分宠溺。
“好了,我没事!穆风现在身体虚弱的很,我们先回友来客栈去吧,嗯?”
卿歌点头,方才一时急切并未感觉有何不妥。如今心态缓和,看着众人都在,竟羞得红了脸。
世承泽看着他们如此恬淡的样子,心中倍感欣慰,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道:“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便先就先潮生涯去了。卿歌师妹若是有事,再唤我即可!”
他周身灵光闪耀便要施展法术离去,却被冥寂张口唤住。
“谪溪君稍作片刻!”
世承泽扭头看他,眼中蕴含不明之色。
冥寂手掌微伸,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剑出现在他手中。
‘饮魄’剑与‘离魂’剑本就能够合为一体,样子自然有相似之处。
只是这‘饮魄’剑相比于‘离魂’剑厚重了些,剑上带着凹槽,便于‘离魂’嵌于其中。
“这阵法不是封印的是魔种么?殿下是如何寻得‘饮魄’剑的?”
冥寂将‘饮魄’递到世承泽手中,回道:“此阵法封印的不止是魔种,还有‘饮魄’。这魔种之所以能形成独立的个体,便是受了‘饮魄’的影响。”
甫一说完,世承汉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离魂饮魄’本就以戾气与魂魄为食,想来它吸收了上官府中百十口冤死的戾气,魔种便因此得到了魔力才生成了形体。
世承泽接过‘饮魄’,掌间灵光闪过将剑收起。
“辛苦殿下了,此剑我便带回潮生涯好生保管了。至于苏家小姐那边,有灵蝶在我便安心了”
他本欲离去,身子却又顿住,继而看了卿歌一眼。紧接着道:“秋初便是仙门盛会了,还望卿歌师妹届时能够赏脸而至。”
身在冥寂身旁的卿歌听到他此番邀请,竟有些恍惚。失神了片刻,便回了世承泽的话。
“承泽师兄言重了,仙门盛会我会如期而至的。”
世承泽闻言,对她轻轻点头,而后消失在了一片灵光之中。
风卿逸收起方才别礼的双手,道:“妹妹,我们先回友来客栈吧!”
几人应声点头,一起出了上官府的门,朝友来客栈而去。
匆忙离开了练剑场的世星涧,因瞧见自家师父匆忙离去的身影,便回到了房中与风卿逸一行人传了讯。
等了许久仍未得到他们之中任何人的回应,他便惊觉事情有所不妙。
正当他要开启与自家师父的通讯灵镜时,一闪而过的流光出现在了忘尘峰上。
他心中大喜,御剑而上到了忘尘殿前。人未进,声先至。
“师父如此匆忙离去,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闻他脚步匆忙,言语关切,世承泽脸依旧是那幅波澜不惊、温和如风之色。
“星涧来了?不必焦急,没什么大事。”
他坐在几案后,对着他伸出了手。世星涧随后走上前,屈膝而坐于案前。
虽然对自家师父的话深信不疑,但是他仍免不了心中生疑。
若没事,为何风家公子和穆风之间的讯息符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紧紧盯着世承泽的双眼,想要从那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眸中得到一丝答案。
然而他所看到了,除了他噙着笑意的眸子,再无其他。
“师父又何需瞒我?您离开之后,我便同风家公子与穆风传了讯,却始终没得到回应,想来便是他们一行人出了事情。
师父,不管前世我与您发生了什么事情,今生我是您的弟子,虽说修为仍在元婴期,却已不是孩子。理应要独挡一面,不应该在始终都在您的庇护下过活。”
他字里行间虽都是尊敬之意,却带着说不出的失落之意。
他知道师父可能前世欠了他什么,今生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庇护自己。
可是,他不是孩子,自家师父如此作为终是让他感觉伤了自尊。
世承泽从他言语之间,听出了浓浓地挫败感,以及若有似无的不堪。
自己想要庇护他到飞升成仙,也许真的是用错了方法。他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抱着他的腿、扯着他衣袖的孩子。
他垂着的双睫,让世承泽有些动容。
“星涧说得对,你不再是孩子了,也许是我的方式错了。其实,我只是想看着你们飞升成仙而已。”
世星涧搁在腿上的双手轻轻蜷起,未作言语。
世承泽手掌拂过几案,‘饮魄’剑便出现在了几案上。
“这是‘饮魄’剑?”世星涧惊道。
原本世承泽并不想将‘饮魄’透露给他们知晓,更不想让他知道穆风身为魔族后人的事情。只是见他满脸失望之色,便失了自我的准则,不忍再欺骗他。
“对,我此行便是去了上官府,也并非为‘饮魄’之事,而是为了穆风。”
“穆风?”
世承泽雪白的广袖一拂,‘饮魄’随之收起。
“是,此事本不想告知与你,但我不想欺骗你。穆风是世承修与瑶华的孩子!”
“什么?”
他心中震惊,颤动的身子触动了腿前的几案。案上的白玉茶杯掉落下去,被世承泽指尖的灵光轻柔地托起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