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奉城往东南大约十里左右,世星涧便远远看到了那片密林。
密林之上瘴气缭绕,压根不适合生存什么猛兽。
随着离林间路口越来越近,世星涧便闻到了家畜的膻味与血腥味。
“好了,你回去吧,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世星涧打发了那下人回去,恐是因为摸不清会有何变故,与其生变时分心看顾一人,还不如让他先行离去。
那下人倒乐得愿意,他话音一落,他便掉头匆匆离去。
世星涧扭头看了宁赟一眼,本以为她会有所惧色,却见她一脸平静。
甚至面对那些血腥味和家畜的残肢断臂,都没有表现出一丝怯懦。
察觉一道目光盯着自己,宁赟鼻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哼笑。
“世家公子这是在担心我一届女子见到这种场面会害怕么?”
世星涧耳根微红,垂下了眸子。
“是在下唐突了!并非担心宁姑娘会害怕,只是觉得宁姑娘身为女子,身上透露的气势却不比男儿差,实在是令在下叹服。”
宁赟这才侧目看了他一眼,对他抱之一笑。
“我们过去吧!”
她没有对世星涧的话做回应,邀着他一起往家畜的尸堆而去。
世星涧看着眼前横七竖八的残肢,皱起了眉头。
那些家畜的残肢上,并没有任何猛兽的牙印,显然不是什么猛兽所为。
看这肌肉的纹理,反而更像被某种力气撕裂而致。
即使真的是某物撕裂成这样,可它不吃又是为何?
踩在那被血浸染的地面上,雪白的靴子与这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穿梭在断肢残臂里,世星涧仔细寻找着,希望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然而细细查看了良久,除了知道是外力所撕成这样,其他一无所知。
世星涧抬头看了眼蹲在一边的宁赟,见她正翻看着那些尸块,神色认真的让他更加刮目相看。
“宁姑娘对此可有何见解?”
闻言,宁赟抬头。
“无齿印,受力撕裂而成,许是人为!”
“看来今晚要在奉城留宿一宿了,看看他会不会再次出现!”
宁赟点头,对他的提议表示认可。
“那我们先回朱家一趟,将结果告知朱家家主,然后再寻个客栈投宿。”
言罢,他们便离开了此地,返回奉城。
将结果告知朱天烨之后,他们便到城中寻了个客栈。
许是因为此事的发生,客栈里倍显冷清,以致于看到他们进来,老板乐得就差跪地叫他们祖宗。
“二位,要几间房?”
世星涧道:“两间!”
宁赟道:“一间吧!”
世星涧侧目,眉宇之间浮上一抹疑惑。
宁赟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回答。
老板原本还乐呵呵的眉眼,立马爬上了丝丝冰冷之气。
“阿福,带两位客官寻一间上房!”
一名伙计听到唤声,匆匆众后面跑了进来,点头哈腰地说道:“两位客官,楼上请!”
世星涧与宁赟随着他上了楼,帮他们安排好客房后,阿福便识趣地离去。
宁赟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桌前,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打着桌面。
世星涧身在房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局促难安。
虽然他知道,宁赟之所以要一间房,是怕晚上出了他们之中有人出了差池。
而且,若晚上当真又发生前两夜之事,两人在一室也好出手有个照应。
可是,即便是知道她的意思,世星涧却从未与姑娘家共处一室,难免有些心慌。
宁赟托着下巴瞅了他一眼,笑道:“修仙之人不是修行先修心么?世家公子如此坐立难安又是为何?”
世星涧因她一言,更显局促,仿佛是被人戳穿了什么秘密。
他调整了个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宁姑娘见谅,在下只是……只是从未与女子单独相处过,不知应该如何才不会唐突。”
宁赟放下托着下巴的手,转动了下身子,让背靠在桌子上。
“都说潮生涯的公子,个个知书达理,通晓世情,为人更是彬彬有礼,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世家公子不必拘谨了,将我当成男子便是!”
世星涧心道:自己修仙问道,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姑娘,实在是的失潮生涯的脸面。
他走过去,坐在她对面,两人无话,直至深夜。
子时刚过,外面果真响起了家畜的叫声。
那叫声此起彼伏,夹杂着痛苦,却转瞬间归于平静,代表了死亡。
世星涧起身便要推开窗子跃下,被宁赟按住了手臂。
“等等!他还没到街上!”
那些家畜的叫声只在寻常百姓家里,若照前两日来看,来人必然会在做完一切之后,将尸体扔在街上。
他们屋里没燃灯,随着沉闷的声响在窗外响起,他们一齐到了窗前。
世星涧轻轻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只见一个全身黑乎乎的人正将那些家畜的尸体扔在街上。
他当即推开窗子翻身跃下,宁赟紧随其后。两人落在城中的街道上,将来人堵在了中间。
‘遣芳’随后出鞘,泛着青色的灵光。
宁赟从腰间抽出一把佩剑,细长轻薄的软剑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来者何人?为何要在此祸害百姓家畜?”
来人似乎对他们并没什么畏惧,垂在身侧的双手同时翻转,汇聚出一团强而力的灵光打向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