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蒙亮了,脖子有些酸痛的青扬动了动,一睁开眼,就见孟钰浓密睫毛下一双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青扬的腰身被他紧紧抱住,一个晚上都是这个姿势,身体自然酸痛得不行,却也不敢乱动;
“醒了?”孟钰幽幽出声;
“嗯!”察觉到对方松了松手,顾不得身体的酸痛,她连忙坐起身;
“我们应该还要在这里停留一两日稍作修整,你想出去走走吗?”孟钰也立起身,动了动被青扬枕了一夜的手臂;
青扬蓦然,不过随便做什么也行,“嗯!”她轻轻点头;
见此,孟钰欣然下床,唤来侍卫端来早膳,两碗清粥,几块各色糕点;
青扬低头看了看,将糕点拿在手上,只是看和闻,却不吃;
她应该是很熟悉这个味道的吧,孟钰盯着她呆呆的模样,有些心疼,“快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青扬一口咬下,香甜的气息如同那人的笑容绽放心间,想哭又想笑的瞬间;
早膳过后,周将军带着李塘修整大军,慢慢收拾战场,整理扎营点,而孟钰点了几个武功较为高强的侍卫便带着青扬策马出行;
躲在帐后南慕歌看得真切,幽幽的目光混杂了最后一起纠结。
“驾!”
“嘁!”
白色飘絮跟在马的身后,疾驰而过的风正带着它们一同飞舞,金黄的朝阳落在青扬的发丝上,孟钰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
不过一时,一行人便来到一处山涧,开满了的各色奇花顿时吸引青扬的所有目光。
“这里好美!”青扬忍不住赞叹道,只是阴郁的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他们慢慢下马,侍卫帮他们牵过缰绳便守在原地,而孟钰则拉着青扬的手往花丛中走去;
看着渐露笑容的青扬,孟钰忍不住驻足欣赏,若是那时候没有失去她便好了;
“喜欢吗?”孟钰出其不意的一句话,让沉浸其中的青扬立马回到现实;
她转过身体,收敛了笑容,微微颔首,“谢陛下!”
察觉到她的疏远,孟钰的心一沉,“青扬公主能讲讲在玉戈的生活吗?不知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认识要好的人,有没有……”
话还未完,青扬抢答道,“挺好的,一切都好!”
“嗯……”
两人突然没了话说,久久沉默,此刻,再多再美的绝美风景,青扬也入不了心了,因为她在思念着那个绝世无尘的男人——默阳;
另一边,周将军修整点理了军中之人后,便觉得闷,出了军营去散散心,却瞥见对面山丘上静静站立的人影,正直直盯着他,而发现周将军投来的目光后,连忙转身逃走。
那是?
周将军暗觉不对劲,立马运功起行,飞速朝对面跑去;
那人的动作很快,应该是个高手,还好周将军来过附近,见她绕着山丘,便向另一边的近路对追去;
路口,女子快速行来,却与拦截的周将军撞了个满怀;
周将军看清女人的脸后,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没死?”他的语气里惊喜大过惊讶;
“老朋友,别来无恙!”
至此,夏子桑也不再躲着,她轻轻出声,“许久不见,周将军功力见长!”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将军惊喜的语气转为疑惑,她死的那天,周将军喝了很多酒,也突然才认清了对她的情愫;
夏子桑摇了摇头,“我是哪国人并不重要,我们要为自己而活不是吗?”
“为自己而活又岂能来这里?你是为了保护她?”周将军向前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好像没变,又好像都变了;
“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她!”
“当日帮着外人陷害她也是?”想起当年,夏子桑指着她,将脏水往她身上倒。
“你不懂!”夏子桑话到此处终究是停了下来,知道太多对他不会有太多好处,她当即转身要走。
“你是玉戈二皇子的人吧!”周将军这一句话,让夏子桑顿时停住脚步;
慢慢的,她从腰间拔出长剑,刷地向他袭来,剑与刀鞘碰撞出声,夏子桑没有讨到便宜,而周将军也没有压制住她;
周将军躲开她迅猛的一招一式,退后几步,最后一剑刺来时,他没有躲;
“你?”夏子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躲?”
周将军丢掉了手中未出鞘的刀,“我想用行动证明,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在乎你!”
“你胡说什么!”夏子桑懊恼地拔出剑;
“你不也手下留情了吗?”浅浅的伤口一目了然,这点小伤对于周将军来说,简直不痛不痒,“你死的时候,我才认清了自己的心,原来爱要到失去的时候才能体会它的珍贵!”
“子桑,放下一切,跟我回覃国!”
“你再胡说,我真的要了你的命!”一时间,不知所措的夏子桑挑剑指向他的咽喉;
见强求不行,周将军转调了方向,“我娶了你!你不就有光明正大的身份保护她吗?”
话到此处,剑气勃发的夏子桑慢慢垂下手臂,没有任何情意地,只是达成某种协议;
傍晚时分,孟钰带着青扬回了军营,军中准备宴席,孟钰一到,便开始了欢歌笑语;
“陛下驾到!”
端坐其中的南慕歌一听,兴奋站起身,却见他拉着青扬的手慢慢靠近,满脸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