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所说的话如一道惊雷砸了下来。
在场之人除了顾云昭和王氏以外,神色都难掩震惊。
“刘嬷嬷,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事实?”
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很是严肃。
“回禀老夫人,句句事实。”
“老奴有罪,没有在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告诉您。”
“我在您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你的性子,可先前太医也说了,让您静养身子,避免动气。”
“所以,老奴擅作主张将此事暂且瞒了下来,没有比您的健康更重要了。”
“这是老奴前段时间接手辅助四小姐后,无意间发现的证据。”
“二房的账务先前将大部分银钱交由惠丰钱庄管理,想要就此得到更好的分成收益,可最后却一败涂地。”
“将钱折损了进去。”
“可这家惠丰钱庄的背后东家便是大夫人的弟弟。”
“此事极其隐蔽,老奴也是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得知,她在惠丰钱庄做后厨,曾好多次见过大夫人和大夫人的弟弟。”
“老奴说的这些,老夫人可以派人仔细查探。”
“若有虚假,老奴全力承担。”
刘嬷嬷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递给老夫人。
而后便低下了头,一副很是悔不当初的模样。
“放肆。”
“王氏,你是将人都当傻子吗?”
“你自己看。”
老夫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将手中的纸张扔了过去,大声斥责。
一旁的顾惠先一步拿了过来,面上变化莫测,讥笑道:“大嫂真是好会算计。”
“拿着我二哥的钱去养自己弟弟。”
“原本我还纳闷呢,你那没出息弟弟的仕途近几年怎么过的顺风顺水?”
“而且听别人说,平日里他花钱也是如流水般随意。”
“这下,终于找到了源头。”
“倒也是,白给的钱谁不花?”
“可怜我二哥拼死拼活争得了军功,得了赏赐,却被你糟践成如今的田地。”
说着,顾惠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语气愤慨,就差咬牙切齿了。
“母亲,冤枉。”
“我虽不知刘嬷嬷为何今日要诬赖我,但却很是冤枉和委屈。”
“正所谓出嫁从夫,我怎么可能还去这般没底线的救济我弟弟?”
“倒是刘嬷嬷,年龄一大把还要出来养孩子,甚至好几次都悄无声息地将绵福园库房里的东西拿出去买。”
“我一直念她这些年不易,便没有揭穿,却不想被其反咬一口。”
王氏将纸上的东西快速看完,心跳加速,面上用了浑身的力气才堪堪让自己稳定下来。
心里将刘嬷嬷出尔反尔,违背先前的约定,骂了好一顿!
此时她的声音哽咽,满是委屈。
“大夫人,你血口喷人。”
“这样吧,大夫人这般怀疑老奴,想要借着污蔑老奴转移大家的视线,不如就将老奴贩卖库房里东西的名字说出来。”
“如此也好让老夫人派人查探,看是否属实。”
刘嬷嬷语气很是气愤,有理有据的反驳道。
随后,对着上首的老夫人认真地行了一礼,委屈地道:“还请老夫人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让人好生东西查探一番,证明老奴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