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厨哽咽道:“其实妹妹生病之前就知道刘长兴跟葛惠有苟且之事,但她怕离婚有损于咱们刘家的名声,再加上那会我和孩子她妈正好闹得厉害,她也怕她的事情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一直隐忍着。妹妹曾经问过我是不是认识高门大户里曾经当过奶娘什么的婆子,我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就给她介绍了一个林婆子。林婆子以前是清朝知府府的大夫人身边的丫环。
现在福宝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妹妹为什么要找林婆子了。”
吴进心头一动,问:“为什么?”
“林婆子身为知府内院大夫人身边的大丫环,自然是大夫人最得意的心腹了,听说那个大老爷虽然有美妾十几名,却只有大夫人生下三子二女,所以大夫人的位置是稳若金汤。
既然大夫人能生下这么多孩子,就证明大老爷是能生的,但这么多美妾却没有一个人能生下一子半女的,就证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夫人给这些女人都下了绝子药了。
现在福宝说刘长兴的子女都不是刘长兴的孩子,那么我就想,妹妹当初找林婆子其实就是为了向林婆子求这一枚绝子药的。
妹妹一向聪明,她既然委屈求全不愿意离这个婚了,自然不能让刘长兴找出借口跟她离婚。她能想到的借口也就是子嗣一事了,那么绝了刘长兴的后代,刘长兴就一辈子不可能提出离婚的要求了。
只是妹妹再聪明却敌不过刘长兴与葛惠的狠毒,更没想到葛惠的yín_dàng,葛惠竟然跟别人有了苟且后生下了儿子,然后用这个儿子为筹码,让刘长兴跟她一起对妹妹下了毒。爹啊,我对不起妹妹啊,我要是不把林婆子介绍给妹妹,妹妹也许就一狠心就离了婚了。”
刘老爷子老泪纵横:“清儿啊,你真是傻啊,比起你的性命来,名声又算是什么啊?”
众人听了都一阵的骇然,没想到刘清这么个娇娇弱弱的女人竟然这么手段厉害,不动声色就给刘长兴下了绝子药。
不过想到刘长兴干的那些事,又觉得刘清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刘长兴呆呆地跪在那里,仿佛失了魂一般。
突然,他冲向了刘大厨:“你说,你说的都是假的!你刚才是骗我的,对么?”
刘大厨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他:“呸!你这个畜生,活该你当王八,替别人养孩子,哈哈哈,真是天道不爽,让你这种黑心肠的白眼狼断子绝孙!儿子儿子,你娶葛惠不就是为了儿子么?可是你永远不知道,你的亲生儿子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
“你……你……你说什么?”
刘长兴只觉脑袋嗡嗡地作响,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捂着耳朵:“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不,我要说!”刘大厨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不要说!我让你不要说!”刘长兴仿佛陷入了疯狂,对着天空不停的挥舞着。
刘大厨见到这样的刘长兴,心头涌起一阵的快感。
“你知道不知道,因为知道你和葛惠的事,我妹妹气得生生的流产了,那孩子都四个月了,五官都能看出来了……”
“不!”刘长兴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恶狠狠地对着刘大厨吼:“我说了,你不要说了!”
刘大厨暴跳如雷:“凭什么我不说?我妹妹当时看了就晕了过去,自此才身体变得不好。畜生啊,你还我妹妹来!”
刘大厨越说越气,对着刘长兴胸口就是一脚。
刘长兴失魂落魄地趴在那里,任刘大厨对他拳打脚踢。
“不……”良久,他发出凄厉的叫声,向天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发出凄厉的惨叫:“清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的儿子啊……”
刘长兴与葛惠被带走了。
经过审讯后,确认葛惠毒杀了刘清,而且帮凶就是葛惠的姘夫,也是葛惠所生四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葛惠与姘夫以杀人罪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刘长兴虽然没有参与,但在事后是知道这事的,所以刘长兴属于包庇罪,判刑二十年。
刘长兴行刑之前要求见刘红。
刘红没有见他,只给了他一封断绝关系的信。
看着信后面刘红用血印的手印子,刘长兴哭得不能自己。
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这时才觉得,他对葛惠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甚至脑中对葛惠的长相都模糊了起来。
相反,刘清的面容反倒更清晰了。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怎么就放弃了学识修养长相完全把葛惠比到尘土里的刘清,却选择了葛惠这么粗鄙的女人。
也许是年少艾慕,也许是不甘被刘家掌控,也许是为了赌气。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人都死了,家也散了。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县委的房子,既然他服刑了,自然房子都得上交了。刘家来几个兄弟姐妹都被赶出了大院。
当了这么多年的秘书长,他整理财物时,才发现家里竟然连一分钱的存款都没有了。全被葛惠给了她的姘夫了。
刘长兴把葛惠更是恨毒了几分。
想到刘红要跟水禄结婚了,刘长兴终于又当了回慈父。
他让吴进帮着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一共卖了一百多元钱。
这一百多元他让吴进转交给刘红,算是他给刘红的嫁妆。
刘红没要这钱,让吴进带回给他。
劳改场服刑带着些钱总是能少吃一些苦头,这算是刘红最后尽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