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宝雪面如死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
他们也不敢大叫救命,因为如果没有人的话,引来的肯定是那些黑矿的工头,那样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水宝雪仰面躺在通道里,泪如雨下。
“叭答,叭答。”
沉默的空气中只有泪水滴在纸上的声音。
等等,纸?
水宝瑞眼睛一亮。
“宝雪,快别哭了,我有办法了。”
水宝雪抹了把泪,翻身爬了起来。
“有什么办法?”
“你把纸和笔给我!”
水宝雪连忙把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本子捡了起来,还把藏得好好的笔也拿了出来。
水宝瑞接过了大概有二十多页纸的小本子,还有一根没削的铅笔,表情十分的复杂。
本来他是根本不会被他那个黑心肠的亲娘骗走的,就是因为蒋玉声泪俱下的求水宝雪,说她后悔了,还拿出了本子和笔给水宝雪,把水宝雪骗得感动了,他为了戳穿蒋玉的真面目,也为了知道到底蒋玉想干什么,才和水宝雪跟着蒋玉走的。
没想到这么一走才发现蒋玉竟然把他们卖到了黑煤矿。
当他知道蒋玉把他卖到黑煤矿时,他对蒋玉那点奢望的亲情就完全没有了。
黑矿是什么地方,蒋玉会不知道么?
如果为了钱,蒋玉可以将他卖给山里人,或者没有孩子的人家,那么就算他再伤心也许将来还会原谅蒋玉。
可是蒋玉竟然把他们兄弟卖到了黑矿,这个有来无回的地方,那是铁了心要送他们兄弟的命啊。
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会是他们的亲娘呢?
要不是他长得和蒋玉十分的相象,他真怀疑他和宝雪都是捡来的。
他把铅笔一折两段,一段给了水宝雪,一段自己拿着。
折完后铅笔芯还是没法写字,他就用牙咬掉了外面的木头,尖锐的木刺直接就戳破了他的嘴唇,戳的他满嘴是血。
他也没管这些,把一张纸撕成了五片小纸片,每片上都写着救命,然后滴了几滴血后,包着石头从洞口扔了出去。
水宝雪见他这样,也有样学样。
不一会两人就写了一百多个救命的纸团。
“哥,我们这样做有用么?会有人看到来救我们么?”
水宝雪做完这些后又如瘫了般躺在了通路里。
水宝瑞沉默不语。
水宝雪又道:“哥,要是被那些黑矿工头看到了,咱们是不是又得挨一顿打?”
水宝瑞这才缓缓道:“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那么我们一定会死。但如果做了,就有一半的机会活下去。”
水宝雪也不说话了。
两兄弟躺了一会,水宝雪突然兴奋了起来:“哥,福宝说过我命中有一劫,劫后就会后福无穷,我觉得我们这次一定能获救的。”
想到福宝胖乎乎的小脸,水宝瑞眼底浮现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两兄弟不知道躺了多久,只知道从洞口往外看,已经一片的漆黑了。
“头,我们已经找了一座山了,他们应该不在这座山吧?天都黑了,要不咱们先撤了吧。”
吴进沉吟不语。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刘红与孩子一定就在这附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他皱着眉打量着这座山。
看了一会,他指着一处道:“那边咱们搜过没?”
小公安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那边是墨家的范围,属于国家特批的私人领地,我们无权搜查。”
吴进把烟头一扔:“查。”
小公安惊了:“头,你疯了么?如果没有上头的审批,你这属于私闯民宅,那是犯法的。就算你申请搜查,上面也不可能同意的。”
吴进还没说话,水禄就急道:“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这就去找我弟去。”
小公安心想你弟是谁啊?
别说就是农民了,就算是师长都不敢轻易下这个命令。
吴进想了想道:“今天先回去。”
水禄瞪了眼吴进:“你啥意思?你这是害怕了?”
“屁,老子还不知道害怕这个字怎么写呢。这黑天暗地的你说你在这里能干啥?喂野兽么?再说了,就算是你不怕野兽,晚上找人就得开手电,要是打草惊蛇了咋办?要是那些人只是转移了刘红和你儿子,还好说一些,总有找到的时候,就怕万一他们狗急跳墙,直接杀人灭口了,随便找个地方一埋,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了。”
水禄听了这话不作声了,只是咕囔道:“他们敢。”
吴进气笑了:“他们就一帮子亡命之徒,你说他们敢不敢?”
一帮人又开着车回局里去了。
到了局里,吴进就去部队大院找付师长了。
涉及了福宝的亲人,付师长自然是十分着急的。
可是听到要搜墨家的山头,付师长又犹豫了。
现在两派争斗十分厉害,墨家正好是其中一派,要是一个处理不好,那就会引起两派之间矛盾深入不说,甚至还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动荡。
“付师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没有办法了么?”
吴进气得直跳脚。
他才不管两边的争不争呢,他只知道要救人。
付师长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急什么?怪不得老沈不放心你,瞧你这脾气。你等着,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看是不看可行。”
吴进急道:“那你倒是快打啊!”
付师长没好气地看了眼吴进,一个公安副局长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