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知县看着那些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吓得冷汗涔涔。
这些人身着软甲,腰配寒铁刀,应该是私卫吧。私卫可不是普通护卫,那是真刀真枪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大齐能豢养私卫的无不是高门显贵,即便像渝州城李氏这样的新贵人家,都不在此列。
这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到这穷乡僻壤所为何事?
其实县令不知,蒋家的私卫是中山王赐予的,不过二十几人,不算逾制。
“父亲!你就看着他们这样欺辱女儿?!”
彩凤瞧着婆子被架走有点害怕,可是那些人没敢对自己如何,定然是畏惧父亲的。
她可是知县千金,以往这些个富户人家,对自己从来都是敬爱有加的。都怪父亲在众人面前呵责她,这才让他们轻视、怠慢自己!
若不是如今外面纷乱,想她堂堂官家小姐,如何会来这贱民家中借宿。彩凤越想越委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不过是村民家的一间屋子而已,女儿又不是要什么星星月亮?父亲为何这般待我?呜呜呜……”
知县一时语塞,他是真的很疼爱自己闺女,按说这孩要求确实不过分。
壮了壮胆子,露出自认和善的笑容:
“老丈,这屋子空置着也是浪费,不若本官出钱,算作租下给小女住些时日,你看如何?”
众人皆沉默不语,这事可大可小。
往轻了说,不过是一间屋子。往重了说,天星小姐的地方,怎可让人随意染指?
古老爹见县官说软和话,也挥手叫几个儿子散开。
这么围着,不知道的还当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他上前半步,弯着腰拱手道:
“大人,您看上哪间屋子,小老儿都没话说。可这间,真的不行,我那孙女自小认床……”
“让开,你这贱民!”彩凤自以为得了父亲的首肯,便再无顾忌,一把将古老爹推了出去。
蒋老太爷的亲卫一个闪身,扶住了古老爹。
众人心头一阵猛跳,本是来寻求庇护的,可别真惹出乱子没法收场!
“哼!我看县令还是要将家风整肃一番才好!”
但凡要是个男子这般,蒋老太爷觉着自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我看不用了!”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如其来,青光一闪,青竹如同鬼魅般从光晕中走出。
彩凤看着眼前如芝如兰的男子,一时忘记了呼吸,“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这句词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青竹大人!”蒋老太爷几人认出这正是给他们送水的那位,赶紧拱手行礼。
青竹缓缓而来,微颔首示意,越过众人小心地将房门关好。
“这位大人,小女子是安和知县之女,谢过大人刚才的解围。”
彩凤欠了欠身,见青竹并未搭理她,又道:
“大人深夜至此,想必是有要事,小女子去给您准备些膳食。”
彩凤心中小鹿乱撞,方才这位大人肯替她说话,想必对自己也是有几分情意的。该给大人做些什么糕点好呢?
青竹眼中寒光一闪,“本座说不用,是因为……”
他微顿住,一抬手,彩凤便飞到半空中,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那拼命挣扎的双腿,表明她想要喘息、想要活着。
青竹面带笑意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忽又转晴为阴,冷着脸一字一顿道:“一个、死、人,自是不用再调教规矩了。”
彩蝶因为窒息,脸上胀的紫红、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老大。
县令夫人见闺女如此,朝着面前之人猛冲了过去,却“砰”一下被一道青光砸向墙壁,生死不知。
这般情景,没人敢说一句,大家甚至连呼吸都收缓了许多。就算是平时相处惯了的古老爹,此刻也后脊背直发凉。
古老太大手“啪”一下拍到青竹身上。
“行了,你个大老爷们,跟个小姑娘较啥劲儿?还不快给人放下来,一会真就死了。”
众人:……大娘勇猛!大娘无敌!
古老太是不害怕青竹的,拍他也并非第一次了,这是一种喜爱的表达。
在老太太心里,这后生性子好,长得也好,还能文能武。总之,甚得她老人家的欢喜。
青竹自然不敢违背她的心意,在这个家里,小姐最是听老太太的话。要是惹她老人家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即撤去法力,半空中的姑娘“啪”的掉落到草地上,晕死过去。
李丛云领着县令一家,也在院子的墙角搭了几个帐篷,便正式住下了。
待古安夏叔侄两回到家,看到的便是院子里挤满人,如难民营般的滑稽模样。
“这些人,究竟意欲何为?”
“还能咋地?县里流民当道,说是来保护咱呢。我看也是怕有个万一,好借上团团的力。”
古老爹擦了擦烟杆,他已经挺长时间没抽了,最近人太多有些闹心。
古天星倒不在意,这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既然回来了便不会放任不管。
青竹见他们聊完,赶紧上前汇报任务进展。
“按小姐吩咐,我在西边买了一个庄园,设立了商楼的分舵。仙种也发放给百姓种植,等收粮后才回来的。”
“你带公孙谦去了西边?”古天星知道青竹的性子,他绝对想不到要买庄子这样的琐事。
“是,我带着他通过传送阵去的,正好商楼分舵的事情也需要他处理。”
当然是那厮厚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