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咱们这样做,不会落下把柄吧?!”回宫的路上,程悦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会的。就算陛下知道我今日去过澄春殿,也不会怎样。莫说陛下早有意让上官家尝尝登高跌重的滋味,就算他知道我们再其中掺了多少手脚,也不会真的管。毕竟上官家一倒,我们风家的位置,就变得举足轻重了。”贤妃自信满满地道。
崇政殿
“陛下,这些书信均与臣无关。臣未曾见过这些书信,也从未与西域的人,达成任何交易。”上官程知道,他这样的辩驳显得有些苍白,但他只能说这些。因为这些话,都是实话。这些信,根本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信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上官家的地盘中搜出,“陛下,这很明显,是有人嫁祸!”
“嫁祸!好!”皇帝气急,“那朕问你,这书信中,为何会出现上官家的印鉴?!又为何西域国主言必称上官大人?!又为何他人会对我南唐京师安防一清二楚?!上官程,这可是你折冲府的管辖范围!你现在跟朕说是嫁祸,那好,你告诉朕一个理由!你给朕一个理由!”
“陛下!仅凭这数十封书信,就断定臣通敌卖国,臣不服!此事,定是有人看陛下信任微臣,嫉妒在心,方策划已久。若陛下信臣,当给臣一点时间,臣定能查出,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捣鬼!”上官程身上,已冷汗淋漓。
“这是大理寺卿、内侍监和乾卫军参将共同查案查出的结果!上官程,难道你现在的权势,比这三人还大吗?!”帝王怒火攻心,言语中已然带上了寒意。
“陛下。”修岷与外面进来的小太监交谈一声,后恭敬道,“王将军有要事求见。”
“传。”
“诺。”
“臣乾卫军上将王默,拜见陛下。”王默进来时,便察觉殿中气氛有异,心知,怕是赶巧了。
“起来吧。”看见王默,帝王的脸色好了些,“你有何事?!”
“陛下,臣审了那刺客五天,他终于开了口。这是刺客的口供。”他从袖中拿出一份纸张,交到修岷手里,又言道,“那刺客言之凿凿,说是受了上官大人的指使,无论如何要除掉公主殿下。他说,上官大人曾亲口跟他说过,公主殿下今日不除,他日便后患无穷。既然早晚都要动手,不如早点做,至少现在他们还能掰扯出去。若等淑妃娘娘囚禁解除,再要下手,就洗不清了。”
“你胡扯!”上官程怒极,朝着王默吼道,“我从未说过这句话。陛下,王将军身上有半个凤族血脉,他一定是见臣参与了凤府覆灭一案,又得陛下信任,方嫉妒在心,陷害微臣的。”
“哼。”王默冷笑,“如上官大人刚刚所说,你承认自己与凤府一案有关了?!”
上官程心道不好,言道,“不,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王将军,你莫要曲解。”
王默并不回答,只一下跪在地上,沉声道,“陛下,臣自陛下登位,便升任乾卫军上将,数年来,臣办过大大小小无数的人,其中有与臣牵连的人,有凤家的人,也有皇室的人。若论起亲属关联,臣与他们之间的链接难道小过臣与凤族吗?可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便义不容辞。因为臣觉得,身为臣子,既带得起这顶官帽,便要受得其陛下的信任。但今日,上官大人口口声声污蔑微臣,言臣有嫉妒之心,臣实在无法忍受!若是陛下也有此想法,大可将臣夺职查办,臣,绝无怨言。”
“哎。”帝王挥手,安抚道,“他的话,朕还不放在心上,爱卿不必生气。对你,朕一向是很放心的。”皇帝的这一句话,相当于隐形地判了上官程死刑。
“陛下”上官程喃喃道。
“修岷!”
“奴才在。”
“传朕旨意,折冲都尉上官程与西域国主暗通款曲,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立刻夺职下狱,上官家凡成年子女,男子为奴,女子为婢,全部交予掖庭,由许风亲自处理!令,着三司一道协查凤府覆灭一案,若查实其与此案有关,再行上报!”
“诺!”
“来人!带走!”
“陛下!臣是冤枉的啊!陛下!陛下!”上官程毕竟是个武将,他勉力挣扎,口中不停地说着冤枉二字。但挣扎,终究还是徒劳的。他最终,还是被拖出了崇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