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龙如霜倔强而执拗的眼神,嘴角一勾,道,“原来,霜儿是为了这回事啊。你啊误会本宫了。程悦,你来说。”言罢,她便放下疑惑,再次安心坐回榻上,玩着那百合花。
“诺。”程悦走到龙如霜身前,跪着说,“公主殿下,咱们娘娘此举也是为了大公主好。虽说这样做,会让大公主睡上一段时间,但好歹也避免她惹出些许祸端来。殿下应该知道,二皇子如今之所以有这样的处境,就是因为他因为淑婕妤的案子触怒了陛下。大公主也被牵进这个案子里,脱不开身。那日,陛下震怒将她软禁后,咱们殿中就时不时地传出些声响来。如今,整个德裕宫的人都知道,大公主辱骂嫔妃、憎恨帝王,若非咱们娘娘用手段将这事压了下去,只怕不要一会儿整个皇宫都得知道了。如今,陛下能因为二皇子和淑婕妤的顶撞责罚而降罪,那又如何听得这等言语?!大公主自小养在我们娘娘膝下,若不是娘娘惦念着旧情,着人打晕了她。只怕此刻,殿下就见不到大公主了。”
“我才不信。”龙如霜怒道,“父皇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大姐姐是我的姐姐,也是他的女儿,他岂会因为这些许小事就责罚于她!怕是你们,为了逃脱罪责,才做这一出的吧。还有,今日我去时,看到大姐姐过得可惨了,她身上穿的衣服竟连我如今的宫女都不如,她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你们!你们这样对大姐姐,是会遭报应的!我我已经让人去请御医了,若是若是大姐姐出了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们!哼!”言罢,她便飞快跑了出去。程悦一看不好,便跟着走了出去。走了一会儿,便看见那小人儿犹如一个小战士一样,张开着手守着那柴房,还严令周围的奴仆,谁都不许进去。
程悦心道不好,便回去禀报,言道,“娘娘,她”
“随她去吧。”贤贵妃丝毫不在意,只一味盯着那新进的百合花,“本宫请的武术高手,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她下手,肯定有分寸。”
“可是娘娘,若是太医真的来了”
“那又如何?你同她说了会儿话,便不动脑子了吗?本宫又不是她那等小孩,做事岂会留把柄。我没想到的是,大公主都对她这样了,她却还心心念念着说到底,小孩就是单纯,别人对她的一点好,都胜过万千。”
“那奴婢还要派人拦着吗?!”
“不必了。”贤贵妃淡淡道,“若不让她查看一下,她岂能放心。不过,等她看完了,你得再去劝劝,循着机会再将人安然无恙地送回承祥宫。”
“诺。说起来,都怪那武林人士,说下手就下手,丝毫不顾及里头还有人在。”
“此事也怪不得人家。”贤妃冷道,“若不是她下手快,只怕大公主还得吐出些别的东西来。”说到底,是她小看了大公主。没想到此人心思如此细腻,下手之余还能查探到这么多东西。幸好我们做事紧密,否则,定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讲到这个,程悦灵光一闪,凑到贤妃耳边道,“娘娘,咱们要不要派人再接触一下那个武林人?奴才总觉得,虽然她告诉了我们大公主透露了安、风两家,但还是有所隐瞒。斩草必要除根,若让她”
“你说得也对。”贤贵妃邪魅一笑,言道,“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吧。记着,要办得隐秘些。”
“诺。”
纵然贤贵妃胸有成竹,但程悦还是不放心。她派人看着柴房的动静,一有什么就来回。那人也很聪明,不一趟趟跑,只最后才来回说,“姑姑,奴才亲眼瞧着公主殿下将太医迎进去,又灰头土脸地出来,看来,应该是什么都没查到。”她将此事上报给贤贵妃,贤贵妃只点了点头,并未再说话。
听得贤贵妃提起龙如霜对大公主的用心,程悦的手也顿了顿,言道,“娘娘,奴婢也觉得,霜翎公主对大公主挺用心的。所以奴婢在想,等她走后,发落大公主时,是否要谨慎些。”她边说,边瞧着自家娘娘的脸色,见她的脸一下沉了下去,心中叹息。自家娘娘最恨受人掣肘,便是凤后在时,多半也是让着自家娘娘的。以前若不是陛下好言相劝,又允她此身荣华,她哪能忍这么久。如今,娘娘虽身居高位,但霜翎公主却还是给自己娘娘脸色瞧。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又更别说,是自家娘娘了。
“小心些吧。原先想着把她换出去斩草除根,现下本宫觉得,未免惹出祸端,还是用丞安的提议,先辅以药物,再贬为庶人,关进掖庭吧。”
“娘娘,这样做会不会太狠了。陛下要是知道,会不会责怪娘娘?!”大公主毕竟是那个人生的,因此程悦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哼。”贤贵妃冷笑道,“他连凤家嫡女都把得死死的,你真以为,他会把一个小小的婢女挂在心上吗?!陛下自小出类拔萃,又得先皇和先皇后的喜爱,如若他真的想纳她进府,一个小小的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