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落下,气温也降了下来。空气中的寒风疯狂地望人心头钻去,小半时辰,就掠去了身体所有的温暖。渐渐地,在草丛里猫着的何彩云,便有些撑不住了。她暗自压下心中的寒意和愤恨,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洞口,等着人来。
这一切,都怪龙如霜,若是她当日手下留情,我岂会沦落到这般田地。今日我若是出去了,来日相见,我定不会让她好看。
‘哒!哒!’两声很轻的脚步声响起,何彩云朝来声音的方向看去,发觉有个黑影立在那里。她松了口气,快步走出来,言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了好久”
“何姑娘,你果然在这儿。”不对!这声音不是辛禾。她放慢脚步,警惕了些,往前走去。待走到那黑影十步之前,她才看清,来的,是她没见过的一个女子。
这女子穿着奴婢装,头上戴着蓝金冠,应该,也是蓝金侍婢。她戴着面纱,何彩云看不清面貌,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冷冷勾唇,面无表情地答道,“我是谁不重要,今日来这儿,是为取你的命而已。”言罢,她显出左手的飞刀,就要朝何彩云扔去。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杀我?!”何彩云怒喝道。
“杀你,是主上的意思。你已经暴露了,若不除掉,日后暴露的人,会更多。怪只怪你跟你的伙伴,行事如此愚蠢。”话音一落,她眼眸旋即变得凌冽,飞刀掷出。瞬息间,何彩云倒在了地上。她的生命,也开始消逝。
“你跟我们不是一伙儿的”这是她死前,最后的一句话。
那女子出于谨慎,用灵力探了探她的尸体。确认她没了生命气息后,便拔出飞刀,随后,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石牌,扔在何彩云的尸体旁。
外头的月光照进洞中,轻轻落在那石牌之上的一个‘辛’字处。离去前,她嫌恶的拭去飞刀上的鲜血,轻声道,“谁要同你们这些无脑之人一伙儿。若不是主上有令,我才懒得处理你。”管这破事,耗掉她多少心血。
纤云阁中,七朵金花焦急地等人禀报。恰在此时,水怜从外头进来,瞧见龙如霜的那一刹那,她即刻跪了下去,颤着身子道,“姑娘,奴婢本来奉命盯着辛禾,可怎奈奴婢去外头取个水的功夫,她人,就不见了。”
“什么?”听到此事,龙如霜心中烦忧更甚,好容易敛下心神,她摆了摆手,示意水怜退出去。
“这下,定要出事。”许华叹道。她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何彩云,若是让辛禾先找到了,那就麻烦了。
“众位姑娘。”流月缓步进来,回禀道,“素心说,在象牙台旁的峭壁上,一个小山洞中,找到了何彩云的尸体。”
死了?!
程阳怒极反笑,“好,很好。流月,快带我们去看看。”
“诺。”流月得了令,即刻带着七朵金花,朝那山洞走去。半盏茶间,她们就到了山洞里头。
何彩云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她的血,染红了下头的土地。瞧见这情形的七朵金花,面面相觑。蘅离用灵力扫过何彩云的尸体,叹道,“这回,她真的死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楼内暗杀!”程阳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爆喝道。大姐掌管云楼多年,从未出过这般事。七朵金花一体同心,若她出事,其余人的声望必定立刻降低。江湖上,也会怀疑云楼的实力和威严。思及此处,程阳更是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风雁儿走到程阳身侧,搭上她的肩,安抚道,“好了,六妹,今夜出了这么多事,咱们人人都气。可现下,事已经发生了,生气,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清这些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何彩云一死,线索具断,怎么查啊!”程阳恼怒地拂去风雁儿的手,烦忧道。
风雁儿无奈,回道,“咱们先前不是说了,可以从红拂果查起。再说,现在,不是还有辛禾这个重要人物吗?丢不了。你看。”程阳顺着她的示意,朝右侧看去,发觉蘅离正蹲在地上,细细打量着那块石牌。她用手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陷入了思索。
“你发怒的时候,你二姐已经在想解决的办法了。”风雁儿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你啊,以后不要那么急躁。记住了,办法,永远都比问题多。”
“这石牌是假的。”蘅离冷不丁地站了起来,断言道。在另一旁探测何彩云尸体的许华被她吓了一跳,调侃道,“你声音要是再大一些,我的心都要被你吓出来。”言罢,她状似责怪地刮了蘅离一眼,抽去她手中的石牌,言道,“发现什么了?”
蘅离赶忙回道,“大姐,这种简单的花鸟纹石牌,一般,用于京中的富贵人家。他们造这石牌,是为了那些在外的族人,让他们,若是遇上什么困难或是需要求助亲朋好友时,展示身份所用。有些开着钱庄的富贵人家,也会让他们用这石牌,去钱庄里,换取钱财。这些石牌的雕刻方式都大同小异,本质上,除了石牌中央雕刻的那个字,没什么区别。”
“说重点!”许华敛下眼中的烦躁和不耐,言道。
夜棠轻笑一声。二姐经常如此,因为学的太多,所以解释时,会因想把所有知识说完,有些絮叨。说实在,别说是大姐,就是她有时听着,都觉得有些不耐烦。
蘅离撇撇嘴,言道,“这个石牌唯一的特殊,就是中央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