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会儿后,禾沐突然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她朝七朵金花简单地施了礼,便快步走到许华身边,将自己拿在手中的玉佩,交到她的手中。将身子贴到许华耳边,她小声道,“姑娘,来之前您让奴婢去搜水怜房间,这是从水怜房间搜出来的玉佩。”
许华看着玉佩上的‘安’字,开心地笑了出来,言道,“辛苦你了。赶快下去休息吧,我同姐妹们在这里呆这儿,若有事,我再叫你。”
“诺。”禾沐应下后,便退了下去。瞧她关上了门,许华才将玉佩放到桌前,言道,“这是她刚才交给我的玉佩。这东西,是从水怜的房里搜出来的。”
凤如江拿过玉佩,瞧见上面的字后,懊恼地说,“我都忘了派人去搜水怜的住所,好在大姐记得。”事出紧急,她都忘了,婢女的住所才是最应该被搜查的地方。
许华毫不在意,“无事。出事之后,我也是想了许久,才想起暗中派人去水怜住过的地方查一查。原先,我是想派人去虹林楼查,毕竟她现在是住在虹林楼。可转念一想,我觉得,那日分派仓促,有许多东西,或许她未来得及拿走也未可知。所以告诉禾沐,让她将虹林楼跟纤云阁两边的婢女住所都查一遍,这才找到这个玉佩的。”
风雁儿接过凤如江手上的玉佩,惊叹道,“这是安家的玉佩啊!”
“安家?!”莫尘眼眸一转,“五妹你说的,是当今皇长子的母家,京城权贵安家?!”
“当然,整个南唐也不会有第二个安家了。”风雁儿回道。
蘅离接过话头,声音微沉,“上回我出去做任务的时候,听到一些世家公子们的谈话,说安家之所以坐大,是当年纯妃娘娘的父亲把她送进宫的缘故,她生性美貌,善解人意,因此很得皇上喜欢。后来,在纯妃娘娘的扶持下,他的父亲,就被皇上提拔至边城大将,其在边境多年,位高权重,影响力极大。虽然其英年早逝,但他在边境仍有许多子弟,这么多年,影响力犹在。后来纯妃有了皇长子,皇长子生性聪慧,行事果断沉稳,又能吃苦,所以很得陛下重视。皇长子出生后,安家的富贵便更上一层楼,其母家如今的话事人,就是昔年纯妃父亲的兄弟,如今也位居中书侍郎,是文臣中的高官。这种世家,正得圣宠,是极鼎盛的。若是霜儿姑娘真的被他们盯上了,或者楼中混进了他们的探子,那要拔出这些眼线,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我们查探时,也必须小心再小心。否则,一旦着了别人的道,被牵扯进朝堂纷争里,就很难脱身了。”
“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告诉义父。”夜棠神色庄重,“若水怜真的与安家有关,那么她这次动手,也有可能是安家授意的。水怜在楼中隐藏多年,她为何会选在霜儿姑娘入楼后动手?!又为何会选在这种时候暴露自己?!如果何彩云真的是她杀的,那么按照咱们先前的推算,她与帮助何彩云的,也有可能不是一拨人。既如此,两次刺杀,就有不同的目的。这背后,隐藏的,到底是势力争斗,还是恩怨情仇,尚不可知。云楼纵然是个江湖门派,但承贵门中也出了不少的高官子弟,安家费这么大心思将人派来,暗中动手,或许,与他们有关。也或许,是霜儿姑娘与他们有什么仇怨,他们才出了手。”
“你说得没错。”许华冷静回道,“可不管是什么理由,在查探之前,我们都必须先想办法,护住云楼的安危。能与安家明争暗斗的,也必不是什么小势力。在没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样吧,这件事情我们先私下里查,别放到明面上来,免得打草惊蛇。至于如何查探,药材和毒物之事,还是按照先前的办法去查。而水怜那边慢慢审着,等她吐口。你们再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她的身世上,找到蛛丝马迹。我先去趟云崖阁,将这件事报给义父,再做其他打算。”
“大姐!”程阳叫住就要离开的许华,担忧道,“咱们真的要管这件事吗?!安家的权势这么大,若日后,咱们被报复,该怎么办呀?!”说到底,龙如霜虽与她们有恩情和来往,但还不是姐妹,为了一个交了不久的朋友,拿整个云楼出去赌程阳心底觉得,这样,太草率了。
许华温柔一笑,走到程阳面前安抚她,“六妹,你放心,云楼也不是简单的江湖门派,我们能培养出这么多的高官子弟,在各国的朝堂中,自然也是有势力的。他们在云楼数次动手,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若是不查,传出去,我们云楼在江湖上的声誉必定跌到谷底。咱们啊,不能因为惧怕别人的权势,别一味地止步不前。你也别担心,就算最后查不到,明哲保身,我们还是能做的。”
“可是”
“放心吧。”见许华胸有成竹,神色坚定,程阳也不再劝。
走出承玉殿的许华,想起程阳的担忧,无奈地笑笑。七朵金花在云楼的地位虽然高,可事实上,真正走在云楼权力中心的,只有她一个人。她的这群姐妹们呐,对云楼和她都十分关心,正因如此,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其实,论整体实力,莫说一个安家,现在就算是两个安家加在一起,同云楼对抗,云楼也未必会输。
思至此,她眼中染上簿怒,施了灵力后,便朝云崖阁而去。云楼不是任人揉搓之地,安家既然要在这里动手,那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许华离去后,程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