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如霜接着问道,“安家与我们有世仇,他杀我我并不奇怪。可令我不解的是,你们却杀了何彩云,这是为何?!”
水怜言道,“我猜得没错,你果然是凤家的人。”其实在她给她看凤笙晴和安连成之间的场景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这种法术虽然不难,但还是有些门道的。如果不是有关系,她是不可能在她面前重现安连成跟凤笙晴以前的场面的,更何况,其中还有凤家三姐妹的场面。而且这种关系,一定不是普通的关系。想来想去,她只能认为,面前这个开了灵智的小孩,是凤家的人了。
龙如霜笑而不语。她既然打算用这些场面绝了她的指望,自然就没想过瞒着这个事。
“这个事情我也问过他,但他没有给我具体的答复。”水怜回道,“他只是告诉我,有人托他做这个事情,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你没想过吗?!我以为,你同他相处那么久,至少应该知道他的一些底细。知道了底细,自然也能够推算了。”
“我只知道,他背后有三股势力,皇家、风家还有西域。其他的,我就不知晓了。以前我总以为他对我是有情谊的,所以对他也十分信任。很多事情我做了之后,虽然会多想,但也不会深入探究。因为我怕,自己过多的举动,会坏了他的事。”水怜耸耸肩,“这件事,我也曾经推算过。自从凤家倒台后,风家与安家之间就有不少的利益纷争,这些年来,不管安家做什么事情,他们都要插上一手,所以我不认为找上安连成的人出自风家。至于皇家陛下势力巨大,深不可测,若他想要做这种事情,定会有千百种法子。安连成此人,素来贪心。若要他做事,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也不认为皇家会派人找上他。”
“你对西域知道多少?!”龙如霜踌躇半晌,问道。
“一无所知。”水怜严肃回道,“我不骗你,这是真的。纵然我知道安连成曾不止一次写信寄往西域,但我并不知道西域那边是什么人再同他沟通。而且安连成对这些信件看得很死,从不让我碰。再加上山高水远,我也没去过西域那地方。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
“安连成曾给西域寄信?!”龙如霜讶异道。
“怎么了?!”水怜看她突然肃穆起来的神色,问道。
当年上官氏就是因为西域的信件,被父皇认定通敌卖国。倘若水怜说得是真的,安连成寄信之事属实,那么上官氏的案子思至此,龙如霜的心有些乱了,她敛下眼眸,正撞进水怜抬起的眼睛里。瞧着她眼中有些探究的神采,龙如霜才回过神来。她勉力压制住翻腾的思绪,言道,“无事,你继续说。何彩云是怎么被你刺杀的?!你又怎么知道她在那个洞穴里呢?!”
水怜回道,“安连成那天传消息给我,告诉我何彩云还活着,并没有死,让我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帮他除掉何彩云。事出突然,我本也没有什么法子,后来我忆起,何彩云的身上经常带着一个萤火玉佩。这玉佩制造精巧,上头雕刻着的萤火图样,会在晚间发光。且,她能再度活下来,必定有人护着。如今所有人都在搜寻她,她若想离开,就一定会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人接应。不然,光凭她一个人,没有人帮忙,是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离开云楼的。楼中虽大,但各个小路子我也记得,那些人迹罕至之地,也并不多。我打晕辛禾后,为了不遗漏,找遍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那个洞穴。说来,也是她比较蠢,若不是我一进去她就出来,我也不会杀得如此顺利。”
“那辛禾和她复活的事情呢?!那日辛禾口口声声说,她没有做过这些事,而你”龙如霜有些凌厉地问道。
提及这件事,水怜郑重起来,“我的确打晕过她,但我愿意发誓,若我给何彩云造假身份,帮她假死,让她继续在云楼潜伏的话,那我便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说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你做的?!”见她挺恳切,看着不想做假,龙如霜心中也信了半分。
“当然不是。你们既查出了我是安连成的人,辛禾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诬陷于我,就应该知道,我与她不是一伙儿的。既然不是一道儿的,我又怎会同她一起,费那么大气力给何彩云造假身份,让她活下来呢?!”
此话也有道理,可是龙如霜轻声问道,“一个人就算是有些亲信,但当他权势过大的时候,底下的人,为了得到他更多的信任,不断地往上爬,也会明争暗斗。我怎么知道,你同她,不是有私怨呢?!”
“若你一定要这样说,我也没法子。”水怜无奈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栽赃之法的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之辈。留这样一个野心勃勃,鬼心思多的侍女在身边,你一定会吃亏。”
“什么意思?!”龙如霜追问道。
“我曾经用安连成给我的东西,探寻过此事的真相。结果被我发现,那个假玉牌,其实,使辛禾自己制造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辛禾自己造出了假玉牌,然后诬陷与你?!这怎么可能呢?!你们俩既不是一波的,那她就不可能知道你的计算。不是先知道,又如何提前准备呢?!”龙如霜疑惑道。
“信与不信,全在于你。”水怜叹道,“我也是用了蛮多心思才知道这件事的。你想想,若这件事是真的,那辛禾当日诬陷我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