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周灿,阮栖急忙捂着额头,刚刚那种精神冲击的创伤复发,眉心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痛难耐。
元神是一个人最为薄弱的地方,这里遭受攻击,绕是阮栖修炼过一段时间神游太虚也不行,不能完全消弭。
她揉了揉太阳穴,扶着围栏,忍着那种头晕目眩之感,看向轮椅上的老头。就是他刚刚出手帮助了自己,不管神之眼最后触发与否,这都算是救了自己半条命!
还有这个王姓公子和风仙子,也算是帮了自己一次。
阮栖长了张嘴,还未说出那个谢字,轮椅上的老者就忽然起身,走到阮栖面前,看着她,目光温和道:“你说,他刚刚叫你什么?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老人身体很高,之前坐在轮椅上看不出来,此刻站起来就明显的显出他体态修长,比刘老头还要高出一个头,就算是雄伟的银甲侍卫也矮他几分。
他身躯昂藏,不怒自威,天然有种令人信服,令人敬仰也令人畏惧的气势。
就这样立在阮栖身前,有种渊渟岳峙之感,带来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他叫我道友,我……我姓阮,叫阮栖。”在这种冲击之下,阮栖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
说出口后,阮栖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微微欠身,道:“刚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女没齿难忘。”
“阮栖……阮……栖……”老者自言自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略显粗重。
周围的一些人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老前辈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明显?
“前辈,多谢救命之恩,那个,我可以走了吗?”阮栖被这样一个高大的老人盯着,很不自在,浑身发毛,加上现在头晕目眩的,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三楼雅间去美美的睡一觉。
“等等,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吗,和刚刚那个人,都在那个势力?”老者捏着玉带的手不禁用力,语气柔和的不像是和陌生人对话。
“我在……影流,前辈,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谢谢您的救命之恩。”想了想,阮栖决定不隐瞒自己在的组织,反正以这些人的力量,想要找到也不是很难。
“好,你走吧。”老者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
阮栖再度欠身,也对白衣少年和风仙子行了个抱拳礼,扶着栏杆就往楼下走。
老者驻足,凭栏眺望,一直看到鹅黄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方才回头,坐回轮椅,叹了口气道:“方才思及故人,不免有些失态,我们继续吧。”
在场凡是认识老者之人,都是略笑一声,没有多想什么。他年近二百,一些子孙后代实力不够,活不过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正常不过,突然看到谁像过去的某个人,有点失态也能理解。
“前辈说笑了。”风仙子摇头,摆出请的姿势,道:“还有几幅名作,请。”
其余在四楼的人,有些是被吓得离开了,也有一些不愿意走的,时不时便咒骂刚刚那个灰衣人几句,这样一搞,谁还吃的下去一桌好酒好菜?
……
回到三楼,阮栖推开名为“朗轩”的雅间,伸了个懒腰,刚准备在云床上躺一躺。
“什么声音?”她耳朵一动,听到雅间里面的厢房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如蚊似蝇,微弱的的渐不可闻。
而厅堂内的李月茹却不见了,那只毛毯被胡乱丢在椅子上,用手触碰了两下,余温尚在。
“月茹?周灿,你们在嘛?”阮栖一脚踢开房门,打了个哈欠道。
然后,她便怔住了。厢房内,李月茹和周灿拥在一块,卿卿我我,缠绵悱恻。
若是正常一些也就罢了,为什么李月茹衣衫不整?还有周灿的手,没有一只放在该放的地方。
“阮……阮道友……”周灿回头看到阮栖就在门口,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
“额……你们……你们继续,我……我……我不打扰你们。”阮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脸红到了耳朵根,赶紧关门出去,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宁静了片刻,李月茹一声尖叫。
“啊……我就说不要动手动脚的,你看看你,这下都被别人知道了!”李月茹面容羞红发烫,挣开周灿的手臂,眼角泪痕未干。
她脸皮薄,赶快紧了紧衣裳,跑去门外,低声喊道:“阮道友?阮栖?”
却见整个雅间内空无一人,阮栖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
“该死的!这是我付的房钱!”阮栖骂骂咧咧的回到苏家庄园。
踢开院门,她对着石井一边踹一边咒骂:“‘祝’你们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一连骂了几十遍,似乎是骂累了,她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皎月高挂,床头投进来一到清冷的月光。
阮栖是冻醒的,她睡觉的时候忘了盖被子,大晚上的给冻醒了。
烧了个热水,阮栖泡了个澡,洗去一整天的疲惫。
眉心的胀痛感全然不见,只有一小块皮外伤,在脑门上结了米粒大小的疤。
“那些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绑架周灿?”阮栖躺在浴盆,思绪飞到了今天上午。
四个人中有两个人眉心长着竖眼,还能释放出强烈的精神攻击,那种精神力的强悍程度,远超正常修士,从周灿被精神控制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只是……阮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