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晚上围着自己的院子让她想到大义灭亲,好可怕!
“爹,娘。你们不会专门是来找我的吧?”
池昱河才不吃她这一套,“你老实点吧,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出去还翻墙回来,也不怕暗卫把你当贼人。”
“我算好时间的,不会被暗卫抓到。”在池家十四年也不是白待的,早记下池家所有暗卫的巡视时段,做大事者当然要谨小慎微。
“你还挺自豪的!王上派人给你递口信,明天去悯州调查赈灾银的事。”虽知池颖有万全的准备,池昱河还是要提点她一下,“悯州徐家的那个莫夫人你得注意点,别着了她的道。”
“颖姐儿,明天就不送你了。”罗华上前将一个小匣子塞到池颖手中,“你现在是国相,爹娘再去送就是让你受人白眼,这些你收好,此去千万当心。”
“娘,我知道的。”定是长姐替她说话了,不然她娘可要闹好一阵才会松口。
“长姐,等我站稳脚跟,我就罩着你,让你在梁州横着走!”她向着池逸墨保证,池逸墨颔首接受了她的好意。
“欸,我呢?”池言秋可要生气了,“你竟然忘了我,看我不修理你!”
她向着池颖扑过去,池颖正好有些事要问就顺势将她拉到一边,“你们什么时候回定州?”
“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总说还有事情没办。”池言秋早想回去了,梁州是繁华但在她心里还是定州最好。
“那你可得劝一下二叔二婶,梁州近来不太平,能走就尽早走。”
“秋姐儿,快回来,别闹你颖表妹!她明天可是早起去的,你这样她怎么休息。”
池昱河也觉得明天出行要紧,就让她先休息。
这边池家刚安静下来,那边的柳家又开始鸡飞狗跳。今天柳念可谓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地飞升。这帮平民敢砸他家大门,还敢在门口直接怒骂,柳家作为梁州第三大家族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偏生夫人也不顶事把情况弄得更复杂,害得他要压着儿子去鸣翠轩认错。
还有那个安流,一开口就要三千两,他明知有诈还不能不给!这一桩桩事情压得他气透不过来,要是那位大人知道他的事现在还没办成反惹了这么多麻烦,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柳念,探到紫纱幻境的钥匙在哪了吗?”那声音飘渺虚无,似是不存在,却叫柳念双腿发颤像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大人饶命!小人无能!但很快,再给我两个月,我就能找到的!”他安插在圣殿的探子很久没传来消息,应该是被程扶林揪出来了,他现在该怎么办?
“两个月?”他明显是不满意柳念给出的期限,“柳家主你是在戏弄我吗?”
话音刚落,柳念就躺倒在地抓着自己的心脏处打滚。痛!就好像有人在拿刀刺他的心脏。
“一一个月大人饶命”他说完,心脏的疼痛就消失了。若不是他额头还有背后的汗水,他都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那就一个月吧,放心我不会杀你。你不是还想做南祇的王吗?我会扶你上去的。”扶他上去再屠了南祇众生,真想看看这些追名逐利的人脸上恐惧绝望的表情。
梁州的清晨总是热闹的,带着露珠的青菜,蒙着白霜的香梨都装在一个个萝筐里被拉到大街上叫卖。勤快的小妇人总是争抢着最新鲜的那一捧蔬菜,还要在于摊主的还价中讨一些生活的乐趣。
就在这样的清晨,池颖趴在船边几乎要昏过去了。她从没坐过船也不知道坐船会一路摇晃,风明玉倒是能站得稳还能照顾一下晕船的她。池起也是,一点儿都不受这摇晃的影响,还给她表演了个空手捞大鱼。
苏慬躲在船内在子青面前不停地走动,“怎么办?没人告诉我小虫子晕船啊,她现在肯定以为我故意整她的。”书里写的根本不靠谱!
“那就找个地方先靠岸,抓一些药来就好啦。”
“我当然知道!前面是景汇镇你告诉船夫我们在那停一会儿。”他记得那里有一家药店的香嗅还不错,对虫子应该也有用。
哪知他们刚靠岸就遇上卖身葬父的戏码,池颖有些想翻个大白眼,安排得这么明显是在侮辱她吗?
“求好心的公子小姐发发慈悲,成全我一片孝心吧!”那姑娘长得也算是清丽,头戴白花,双眼红肿,身着素白的绣衣,明面上的戏做得还挺周全。
可惜池颖自认为不是什么软心肠的人,何况这种来算计她的。池起这样的守财奴更不会对要花银子的人有半点想法,在那姑娘想凑上来的时候他就装作看见稀罕玩意儿的样子躲开她的拉扯。
她只好将算盘打到苏慬头上,她上前两步跪下,“公子,您就发发善心吧!”
苏慬在她跪下之前就挪到池颖旁边,让她跪了身后的风明玉。
风明玉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来了兴致,就问她,“姑娘叫什么?”
“我叫小莲。”说着还低下头,抹着自己的眼眶。
“哦~小莲姑娘啊。你起身往东走,不就有卖身的地方吗?”风明玉还好心地给她指了方向,“就是那边,去吧。不客气!”
小莲听了这话脸色都沉了下来,往东走!在景汇镇谁不知那是花街柳巷?
“姑娘何必戏弄我?”小莲低声啜泣着,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本姑娘就是戏弄你又如何?”风明玉指着她身上素白的衣裳说道,“既是卖身葬父还穿有喜鹊纹的衣裳,你很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