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归家的沈心被下人拦住时就知道她长姐又作妖了,每回都是这些手段也不嫌腻的。
“二小姐请到祠堂,老爷与大小姐在等你。”她本以为二小姐只是自小失去母亲,有些任性。谁想是个蛇蝎心肠,连亲爹都要毒害。
沈心只当她是预见自己要挨板子才露出那副怪样子,就没放在心上,径直跟着她往祠堂走。这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人影,照平常,沈微应该在附近安排几个人“不经意”地听到些什么,好将她的劣迹宣扬出去,今天却异常安静。
“二小姐自己进去吧。”今天一过,沈府就只有大小姐了。
侍女退下后,沈心推开门却发现这次比以往要多一个人,沈家的族长——沈士进。
沈士进已从底下听说了沈心干的好事,对她已是失望至极,“沈心,关于毒害你爹一事,你认还是不认?”
这顶帽子真够大的!
“不认,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看向失望透顶的沈忠,冷笑一声,“这种耳根子软得像面团的人还不够格让我背上弑父的名声。”
沈忠被她说得脸通红,当即反驳,“毒药是在你房内的暗格搜到的,这你如何解释?”
“我一年到头有几次住在家里的,要说那是我的闺房不如说是沈微藏见不得人的东西的地方。”
“二妹妹怎么这样说我?”沈微气得红了眼,泪眼婆娑地看向沈忠,“就算二妹妹看不过我也不能这样栽赃!”
一边是懂事孝顺的长女,一边是不服管教对他颇有微词的次女。沈忠在心中打定主意,郑重地向沈士进颔首示意。
沈士进当族长这么多年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心姐儿这性子是该吃点亏磨一磨,否则他作古后谁来庇佑她?他这儿子正如心姐儿所说,耳根子比面团还软,指望他醒悟不如放心姐儿出府。
“沈氏第六代家主次女沈心,生性顽劣,不服管教。意图弑父,现逐出沈家,永不得回。”
这老不死果然还是偏向沈心,连板子都不打就逐出沈家,真是便宜了她。
沈心也不想在这恶心人的地方待,半点留恋都没有就出了祠堂,离开沈府。蠢货爹既然这么喜欢喝毒药,她就不再管他了,每次给他配解药也花费她不少银子。
“小姐,二小姐”菱花被沈微看向她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立马改了口,“不,是沈姑娘,她已经离开沈府往药阁去了。”
“会路过那条巷子吧?”沈微拨弄着眼前的梅花枝,专注地修剪着,“叫院子里的那个侍卫去一趟,不用做什么,让她再也看不见就行。”
沈心提着两袋从福顺斋买了的刚出炉的点心去做药童,那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她如平日那样拐进小道,尾随的人紧跟着,找时机下手。沈心感觉到身后有人于是闪身进入纵横交错的巷道,想借地形优势甩掉身后的小尾巴。
没等她开始展现自己对巷道的熟悉程度,小尾巴就先站在她身前,还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沈心认得出,这是沈微的娘用来逼迫她娘吞金时用的那把,被刀锋抵住喉咙的冷意她到现在也不敢忘。
眼前高阶入境的人,她虽为高阶初境但还要一身毒术,也不是不可一战。
沈心动了,她想抢在刺客动手之前夺过匕首。奈何实力差距摆在那,他发现沈心的意图后往后一退,伸手用内劲将她拉近,冰冷的刀锋贴着沈心的眼睑而过。这一点偏差本不该犯,只是他不曾想会有人在自己身上抹毒。
沈心趁机挣脱他的桎梏,将毒粉向他撒去。她当下撒的是夜然花的花粉,谁沾到都得乖乖躺上半个时辰,强行动用内劲只会让毒更深入内脏,日后表现出的损伤也越大。
那人中招后躺倒在地,沈心却还没放松警惕。圣殿的人可不是吃闲饭的,这么容易放到她反而不放心。
沈心上前在他周围撒上密密麻麻的毒粉,还掰开他的嘴喂了让人全身发痒的药,可地上那人还是没动静。试探过后,沈心觉得没问题,弯身去拿被他甩在一边的匕首。
就在沈心背过身的那一刻,地上的人突然谈起从背后将她脖子掐住按在地上,另一只手夺过沈心手中的匕首对准她的双眼刺了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两息功夫,沈心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感受到眼睑传来的刺痛。但匕首突然被人打飞,而且出手阻拦的人根本没考虑她会不会瞎,刀锋还是在她的眼皮上划了一道血痕,她的眼前已是一片血红。
“不好意思,沈心出事的话小颖会很困扰。”司空季从暗处走出,手里还挎着一个点心篮子,而方才打飞匕首的是一块撒满黑芝麻的蝴蝶酥。
这个人,至少是高阶入境之上,他用武技所展现的实力至少能到巅峰。
沈心的脖子一紧,几乎喘不过气。那人已感受到司空季的压迫,打算以她为质逃跑。
“我说了,你这样会让小颖困扰。”司空季对他的举动很不满意,下一刻出现在他们身后夺过匕首,用手指轻点他的喉管。那人随即松开沈心,躺倒在地渐渐没了生气。
不同于沈心的震惊,司空季却是一脸的忧愁地慢步离开。这篮子的蝴蝶酥不干净了,他得回去重做。不知道能否赶上小颖回府,他的帖子也还没送。
沈心捡起匕首收在怀里,与司空季道谢。出她意料之外的是,司空季竟然会回应她,虽然是威胁。
“我并非特意来救你,沈心。今天的事,我不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