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扶林听出程玖语气中的抱怨。
心想程玖到底是个少年,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太过瞧不起比自己弱小的人,这样迟早要吃亏。就难得的提点他两句。
“王室忍了圣殿这么多年,怕是快到极限了。大局虽已经布好,但千里之堤尚且会溃于蚁穴,我们现在更是要谨慎。”
“那少主,可还要我再去探?”程玖也不是知错不改的人,主动问程扶林是否还要察看。
程扶林对他一点就通的悟性很满意:“不必了,再去也查不出什么了。今后你能牢牢记住‘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他弱小’这个道理就可以了。”
等他们谈完,殿外的白玄安也受完刑了。
两名侍卫前来通报,程扶林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们送白玄安去仁和殿。
“我们也回圣殿吧。王上可还等着圣殿把他的奶嬷嬷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呢。”程扶林是笑着说的,可眼底却是说不出的阴冷。
仁和殿中,柳家家主柳念跪在殿中央,虽然殿内四角摆着冰盆,他背后还是直冒汗。
白敬瑞与池昱河倒是悠闲地喝着茶,看柳念的笑话。谁让他自己作死的,活该!
半个时辰前,他们到仁和殿见王上,本来进宫就是走个过场,君臣之间慰问慰问就好了。
这柳念非要在王上面前提重开紫纱幻境,还说是为了找到紫蚕,好培养更多的修行者保护王上。
谁不知那紫纱幻境是什么来头,紫纱幻境是圣殿管辖的,难道要王上去求圣殿?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知道王上对圣殿多有不满。
再加上紫纱幻境是封印高阶灵兽的地方,要开幻境寻紫蚕,要折多少修行者的性命进去?这柳念怕是老糊涂了,上一次的教训还没够吗?
“你的意思是让孤去求圣殿吗?柳念,你不过一个家主,就有胆子指使孤了?”
柳念一个劲地磕头:“王上,臣不敢。臣只是关心王上,一时想岔了!还请王上饶过臣一次吧。”
藤林旭不想再看他,就跟池昱河说起了话:“池家主,我听说池大小姐也来了,怎么不见人?”
池昱河正想着怎么给柳念再上上眼药呢,机会就来了。
“小女无诏,也比不得柳家主那样的身份。自是不敢随意进殿。”
藤林旭对池昱河的‘小人’行为非常满意:“令媛倒是比柳家主守规矩,我前些日子刚收了圣殿的水兰花,放在中阶巅峰之下的人房中,可助早日突破。这水兰花就赏给令媛了。”
池昱河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欣喜之余也不忘谢恩。
白敬瑞:你们开心就好,我喝会儿茶。
此时,白玄安也被扶到了仁和殿外。那两名圣殿的侍卫将白玄安靠在殿门上就不管他,回圣殿复命去了。
外面日头毒,白玄安想进仁和殿躲太阳,可他一动腰就疼啊。这俩下手也太狠了,真把他往死里打。他是中阶入境没错,但也经不住两个中阶初境的修行者这样打。
走是走不动了,白玄安就在殿外叫喊:“爹!你在不在?在的话我们回去吧,你宁折不屈的儿子腰快被打断了!”
白敬瑞真是恨不得一拳敲死他得了,丢人都丢到王宫里了,就不能派个人悄悄跟他说吗?他连忙起身告罪:“小儿无状,还望王上宽恕。”
“无妨,他也是因我受了罚。带回去好好养伤吧。”
白敬瑞急忙告退,出了殿门像拎小鸡一样拎着白玄安走了。
池昱河见自己的目的都达到了,也向藤林旭告退,只剩下柳念还跪在仁和殿。
藤林旭可不打算放过柳念:“既然柳家主上回跪一天不长记性,那这次就跪三天吧。”
说完,藤林旭就甩袖离开了仁和殿,不给柳念半点求饶的机会。甚至派了一名守卫来监视他,不允许他蒙混过关。
既然王上对他不仁,日后就别怪柳家无情了。柳念心中狠狠地想着。
白家马车上,白敬瑞看着趴在软垫上一声不吭忍痛的儿子,本来是想教训一下的,现在看白玄安这样也不忍心了。
“你是干什么去了?惹得圣殿的人要罚你。”
“没什么,就是跟王上出去钓鱼。谁想遇到伤了王上,我就挨打了。”白玄安说完,眼睛直看着他爹。希望白敬瑞能安慰安慰他,至少也表达一下同情。
“你活该,谁让你要跟去的。那晚你不出去,哪来的这顿打?”
白玄安可受不了这样的指责,反问他爹:“你是我亲爹吗?你现在应该关心一下我的伤势吧!”
“你这伤只要不胡乱走动撕扯到,不出十天就能好全。以后出门跟你娘说一声,省得你下次又在哪里挨罚,等着我去捞你。”白敬瑞对自己行事不周的儿子很是失望,“玄安啊,你是要接手家主之位的。你有实力,不会叫他人折辱了你。你的性子却是直来直去,不加掩饰。这样最容易遭人算计。”
白敬瑞久久没听见白玄安出声,还以为他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话。却不想白玄安早就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果真是朽木不可雕!
池家祠堂内,池颖已经挨了池县安三十鞭,正跪在偏堂向老祖宗们告罪。背后疼得要命,偏生还要穿着家服,闷得她伤口发痒又挠不得。时间又是正午,肚子还饿,眼看着就要跪不住了。
小艺唤她的声音却隐隐传来:“小姐,我来送饭啦。小姐,你没事吧!”
莫不是饿出幻觉了?
还没等她回神小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