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风没有想到司徒留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让他们先坐下,然后才说道:
“我没想让你走,你留在这我有留在这的做法,你走了,我也有走了的做法,我说过了会遵从你的意愿,就一定会做到的。”
这还真不是慕长风随便敷衍司徒留说的话,自从那次谈过话之后,慕长风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考虑这一点。而司徒留自然知道慕长风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只是他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说说而已,没有人会当真,连他自己都没有在意,可现实是慕长风竟然真的在努力实践这件事情。
要说不感动那实在是有些假了,只是现在不是说感动的时候,于是司徒留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慕长风说道:
“我刚才和星河商量过了,我们两个虽然没办法帮你打架,但是,但是你肯定会有用得着我们两个的地方,所以我们想留下来帮你。”
尽管此刻慕长风非常疲惫,提不起任何兴致,但是在听到司徒留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俩有用的地方多了,这脑袋到底能不能想点有用的。现在事情快要解决了,星河,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做啊。诶,对了,夏冬春呢?这小丫头片子又跑到哪去了?她有没有告诉你你这问题到底怎么办啊?”
这事情其实早在之前他们就已经讨论过了,路星河知道,慕长风这就是要转移话题,他本来也不想来,要不是司徒留心里没底,一定要他陪着,他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他一见慕长风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他就立刻顺着慕长风的话继续说道:
“她说了,我这个问题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等到了我需要恢复记忆的时候,就自然能恢复了。”
“诶,这个我可不同意啊,什么叫恢复的时候,明明现在就是该恢复的时候啊,作为一名郎中,怎么能让病人拖着不治病呢……”
一提到这件事,司徒留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慕长风见到他这个样子,悄悄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又偷偷地给路星河竖了个大拇指,接着就开始等着司徒留自己离开房间。
果不其然,司徒留忿忿地把话说完,就跑出去找夏冬春理论去了,剩下的两个人一同望向了他离开的地方,之后相视一笑,就当作刚才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路星河走到了门口,把房门关上,然后坐到了慕长风的旁边。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司徒先生出现问题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不清楚路星河的身份,但是慕长风从来不愿意对他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一开始慕长风还觉得自己就是贪恋路星河的美色,毕竟这世上能长成他这样美人实在是挑不出来几个,就连何启书和司徒留都觉得他好看,这就足以说明事实了,不过后来他才发现,其实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站在他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能够理解他,并且尊重他的选择,也能给出一个很好的意见。和路星河的相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做过几件事情下来,都给慕长风留下了这样的印象,甚至有时慕长风都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和他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相见恨晚”吧,就算两个人最后会站在对立面上,慕长风觉得,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
路星河并不知道,此时慕长风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根本没空去思考他的问题,他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回话是因为慕长风没有听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于是他就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总算是把慕长风的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而一提到这件事情,慕长风也变得严肃起来。
“嗯,他开始无意识的杀人了。”
路星河早就已经听司徒留给他形容过了早上那种恐怖的场景,现在想想,光是听着都已经心有余悸了,在现场的时候,一定是更加刺激。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做这种事情的,会是司徒留。
“会…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相信我,如果真的有误会的话,那结果肯定会是更糟的。”
“可是…”
路星河本想说些什么去为司徒留辩解,但是他看着慕长风的眼睛,就知道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他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就只是默默地看着地面,目光中带了一种同情和难以置信。
“好啦,没必要这样,夏冬春说了,她或许有办法能救徒留。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试一试,如果你真的想帮徒留的话,就祈祷我快点把手边的这些事情做完,然后好去凑夏冬春说的那些材料。或者…嗯…你其实也可以祈祷一下,我们能在关天任那里弄到些解药,这样就不用麻烦我们自己了。”
慕长风说这些本来是想安慰一下路星河的,因为他知道,司徒留对于路星河来说,也算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他很在意他的事情,结果没想到路星河在听到“关天任”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就开始有了变化,他低声呢喃了几遍这个名字,之后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头,从椅子上写了下来。
“关天任…我…我好像…”
路星河的表情简直是痛苦万分,不止五官缩成了一团,连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难受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慕长风被他的这个反应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