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莞皱了皱眉,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隔壁桌的一个姑娘,由于是侧身对着她,她只看见一个侧脸。
“芝华,你少说两句。”与她同桌的锦衣男子低声劝道,
而后连忙站起来,转过身朝纪莞微俯了俯身,待抬头看清纪莞面容的那一瞬间眼里划过一丝惊艳,脸上满是歉意:“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替她向你赔罪,小妹只是性子顽劣,并不是有意冒犯的,还请姑娘见谅。”
纪莞见他态度诚恳,也不想多生事端,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也不与她计较了。”
“哥哥,你道什么歉嘛。”少女不满的扁了扁嘴。
男子瞪了她一眼,继续温和对纪莞道:“为表示诚意,姑娘这桌的单就由我来买了,也算是赔罪。”
“不必了。”纪莞当即拒绝不再看他,又唤了小二过来重新置了一桌饭菜给清露和木棉。
这次清露她们倒没拒绝,欢天喜地的谢了恩。
男子察觉到纪莞的疏离,想说什么又怕显得孟浪,到底忍下了,只不过依旧频频回头看向这边。
纪莞就当没发现他的目光,安然自若的用餐,举止优雅从容落落大方。
反倒是纪然有些不高兴,哼,这人也太无理了些,原本美味的食欲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一顿饭吃得无甚滋味。
“姐姐,我吃饱了,我们走吧。”
“好。”
男子见她们要走,连忙上前:“姑娘留步,在下是威宁侯府二公子于博俊,敢问姑娘家住何处,来日在下好携妹上府赔罪。”
“此事已了,不必了。”纪莞瞥了他一眼,隐有不耐烦。
男子依旧不甘心,还想上前,纪然不悦的出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是谁与我姐姐又有何关系,还不让开。”
“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说话的。”坐在一旁的少女不乐意了。
纪莞立刻冷了脸,将纪然护在身后:“还请于公子让开。”
于博俊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脸色讪讪的让到一旁。
直到纪莞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楼梯口。
纪莞回到府里已经是未时了,将纪然送回了他的院子,便带着清露与木棉木棉回了自己的院子。
言冰早已回来了,看到纪莞回来,赶紧拿了棉巾替她逝去汗水。
纪莞喝了一口茶:“事情已经办妥了?”
“是的,奴婢亲眼看见她出城后才回来的。”
“那就好,落雪和听雨伤势如何了?”
“她们已经没有大碍了,明日就可以回来小姐身边伺候了。”
“那个叫木棉的丫鬟还不错,你先放在手底下带一段时间,可用的话你与陈嬷嬷看着安排吧。”
言冰略略有些惊讶,这丫头倒是个有运道的,竟入了小姐的眼,不过本来她也觉得这个丫头还不错,虽然伶俐但是看得出来是个守本分的。
“你们退下吧,我想歇一会,有什么事随时来回禀我。”
等言冰她们退下,纪莞躺在软榻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今日下午国子监没课,未时将过,徐玉泽就回了府,才到了正厅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徐良脸色阴沉的坐在上首,面前还站着一个侍女,不知道在说什么。
“爹,发生什么事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咦,这不是姑姑身边的喜鹊吗?”
徐良一看是儿子过来,脸色略略好看了些,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不仅自小聪慧过人,心机深沉,还生得一副好相貌,更是凭自己的能力考上了国子监,徐家未来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你怎么这时回来了?”徐良问道。
“国子监今日下午无课,我便回来了。”
“奴婢见过表少爷。”喜鹊行了个礼。
“起来吧。”徐玉泽心里十分疑惑:“爹,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表妹被送到家庙去了。”徐良语气沉沉的。
“什么,纪薇表妹不是一向很得姑父的宠爱吗?怎么会被送到家庙去,姑姑呢,姑姑怎么不拦着。”一听是纪薇出了事,徐玉泽当下就急了。
“表少爷,我家夫人现在自身都难保,又怎么护得住小姐。”喜鹊一脸为难。
“家庙那是犯了错的女眷才会去的地方,日子清苦不说,还要日日劳作,表妹娇生惯养惯了的,怎么受得了这个苦。”
徐玉泽只要一想到纪薇这会儿在庙里吃苦就心疼得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了,姑姑不是一向在纪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谁还能将她逼到这般地步。”
徐玉泽问的也正是徐良想要问的,自己这个妹妹自己知道,一直都是个心机深沉颇有成算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多年来将纪安吃得死死的。
当初纪家这门婚事还是她自己算计得来的,这纪安又没续弦,几房妾室都被压得死死的,府里的老夫人又不管事,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的份,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舅老爷、表少爷,这都是我们府里的大小姐,自大小姐病好后,不知为何,处处针对我们夫人和小姐,我们小姐都吃了不少亏了,这次更是”喜鹊垂下眼眸,声音哽咽,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
徐良眸光微闪了一下,眉毛深深拧起,看来事情是没办成了。
“岂有此理,她怎敢如此。”徐玉泽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听完当即就怒了,纪家嫡长女纪莞他也见过,相貌平平不说,性子还十分怯懦,半点大家闺秀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