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会发疯的!
顾影阑嘴角轻勾,长长的眼睫微垂,遮住了眼中的异色,嗓音娇软,“臣妾怎会欺骗皇上呢?”
她不可能不救师兄,所以只能先委屈着狗皇帝了!
“皇上,你伤在哪儿了?可有大碍。”顾影阑的眼神在他身上搜寻着,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受了伤。
“皇后想知道?”宫宸域眼中暗色渐褪,眼中满是fēng_liú入骨的笑意,“朕的伤啊,在这里。”
他牵引着她的手,缓缓移到了他滚烫的胸膛,顾影阑只觉指尖被那突然的热意灼了一点,蜷了蜷。
狗皇帝居然敢勾引她!她身有寒疾,周身冰冷,旁人一般不能长时间触碰她,可他……天生至阳之体,对她而言,可谓是——最好的补药!
天知道顾大小姐花了多少力气才忍住了扑到狗皇帝身上吸阳气的冲动!
她能感受到指尖温热的触感,那起伏的肌理之下仿佛蕴藏着火山内的熔浆,随时都要迸溅出来似的。
“皇上……”她正欲收回手指,帝王蓦得大笑,先一步握住那手,解开了衣袍之上的白玉绶龙腰带,黑色衣袍散落在地,中衣微敞,露出麦色结实的薄薄的一层肌肉,不过自右胸而下,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伤口不算深,却一直在往外渗血,乍一看有些渗人。
“皇上为何还不速速请太医包扎?!”顾影阑的语气中染上了几分焦急,一双美目似含着水光,仿佛真为帝王的伤口心疼似的。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明明伤口血流不止,他却恍若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倒是那剌客,被朕与大内高手重伤于冷宫,若无人救治的话,留下的便只有一具尸体罢了。”
感情您还骄傲上了,以多欺少很光彩是吗?
顾影阑眼眸闪了闪,她欲碰那伤口,却又倏而止住,“虽是外伤,但皇上龙体贵重,还须小心养护才是,杜兰,还不快把药箱取来,替皇上处理伤口。”
“臣妾这婢女曾经随家父习得一手好医术,不比太医院的那些差,皇上放心。”顾影阑迅速给杜兰使了个眼色,杜兰意会,眼观鼻鼻观心,头颅微垂,来到帝王面前。
当她正要为帝王解衣时,帝王一个摆手拦住了她的触碰,眉头皱了皱,似是在强忍什么不适,“朕不要她,皇后亲自给朕包扎可好?”
他憎恶所有女人的触碰,除了她与曲长歌,当他碰到她的时候,他自为自己的怪病已经好了,可没想到……还是不行。
顾影阑也发现了帝王的异样,他似乎有些恐女,那这样的话,干脆把几个丫鬟都叫上,一起碰他几下,那宫宸域绝对会向上次一样,落荒而逃,那岂不完美?
这个想法只在顾影阑脑海中停了一瞬,便被她自个儿给否决了!
利用他人的心里缺陷去达到自个儿的目的,那也太……卑劣了!她才不要让自己成为那卑鄙之徒,况且,那样也太刻意了,狗皇帝回过神来就会发现她们绝对有问题!
师兄如今不能移动,这几天内,她必须稳住宫宸域!
“皇上既已开口,臣妾岂有不遵之理?”顾影阑心里再万千波澜,亦不过一瞬之事,她示意杜兰将绷带与止血药给她,“你与杜若去端盆热水来,之后退下便好,这里不用人守着了。”
杜兰眼中万千忧虑化在嘴边也只成了一句,“奴婢遵命。”
她这心中七上八下的,生怕小姐给玩脱了。
老天爷可千万保佑啊!
热水很快被送上,殿内所有灯火重新亮起,宫女内侍们都守在了外殿,灯影绰绰,帝王倚靠在顾影阑白天休憩的小榻上,注视着她纤细的手指沾湿了白色的长巾。
“皇上,请却上衣。”
“朕忽然觉得胸口着实疼痛,不如皇后帮帮朕?”宫宸域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可往日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皇上!”得,这还摆起谱来了!顾大小姐咬了咬牙后根,努力维持着面容上的柔和,放下沾湿的巾帕,俯身靠近帝王。
她的两手搭其肩,欲褪下他的中衣,谁知帝王也向前靠近,两人从远处看去,像是交颈缠绵,亲密相拥。
可实际却是——顾大小姐的手指摁在帝王伤口处,用力压了下去,唇角却笑得极为灿烂,“乖,皇上,别乱动哦!”
不然,她可不能保证他的伤口上会不会再添一道新伤!
“嘶——”剧烈的痛意自胸前蔓延开来,然而帝王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深了,“皇后果然,甚合朕意。”
“臣妾也非常钦慕皇上啊!”两人一番斗嘴,殿内倒是蓦然静谧了下来,顾影阑拧干了白巾,将他胸前浸染的血迹擦拭干净后,仔细的将止血药粉均匀洒上,最后一圈一圈替帝王缠上了绷带,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烛火微曳,映衬出她清艳卓绝的侧颜,他甚至都能看见细腻如白瓷的肌肤上细小的绒毛,怪招人疼的。
帝王心里有些痒,说不上来。
“皇后本是高门贵女,自小应极受娇宠,可朕今儿一瞧,皇后的包扎手法甚是熟练啊!”
“这有什么,我当年……”与师兄走南闯北,师兄哪次受伤不是她帮忙的?
顾影阑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把老底都给揭了出来,忙住了嘴。
果然,对上狗皇帝,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怎么,皇后怎么不继续说了?”宫宸域颇有兴味的侧了侧头。
顾影阑将那透着血色的水盆一收,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