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饭菜做好,又等了会儿,李杰父亲才回来,个头高大,天庭饱满,皮肤白里透红,十分气派,就是一脸疲倦,但是当田小芽目光与他对上后,立刻收到亲切的目光。
“你就是李杰的同学田小芽吧。”
“叔叔好。”田小芽立刻站起来。
“走,快去吃饭,等饿了吧,今天开了个会,耽误了一会儿。”
“不是很饿,阿姨和李杰拿给我很多吃的,叔叔您辛苦了。”
田小芽悄悄集中精神,仔细朝李杰父亲望去,此人一脸端庄福气像,而且气势逼人,虽然面对她十分和蔼亲切,让她感觉不到压力,可举手投足依旧能看出不一般派头。
田小芽眼睛微眯,李杰父亲身上的气场白的发亮,十分耀眼,不知为何她从心里觉得这个光芒代表了正直,只是头部和脖颈处微微透着晦暗。
“吃菜,多吃点。”
李颜庭十分慈爱,怕田小芽拘束,还给田小芽夹菜,让儿子给田小芽倒汽水,见田小芽吃得少,生怕她太客气,又给田小芽加了一根大鸡腿。
一顿饭吃完,田小芽撑得直不起腰,最后忍不住打了饱嗝,才让李杰父亲相信,她是真的吃饱了。
“胃口这么小。”
李颜庭笑笑,又指指自己儿子,“你看他,正是半大小子吃穷爹的时候。”
田小芽笑笑,举着橘子汽水道:“叔叔,冰冰的汽水真好喝。”
天可怜见,穿到八十年代破旧小山村,都多久没喝到过汽水,尤其是冰镇汽水,没想到李杰家里有冰箱,里面都是玻璃瓶装的汽水,她厚着脸皮喝第三瓶了。
饭毕李杰母亲收拾碗筷,李杰父亲则把儿子叫到跟前,当着田小芽的面十分真诚地对田小芽说了句谢谢。
“叔叔?”田小芽莫名其妙。
“你对李杰说的话,他都回来告诉我了,我谢谢你管教他,只有真心为他好,才能说出那句话。”
田小芽忍不住闹了个脸红,想起自己骂李杰傻x的事忙道:“叔叔,我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骂人。”
李颜庭想起儿子回来学的话,讨厌一个人,就把他惯成大傻b,这话听着难听,但细细琢磨,说的确实有道理,被溺爱的人,早晚会吃亏,而且会吃大亏,这么小的姑娘,就知道这个道理,是个明白孩子。
“我听李杰说,你说过差生难道真的就差吗?这小子最近回家知道认真做作业,我想是受了你的影响。”
田小芽连忙摆手,表示自己哪有这个能力,“我不想浪费宝贵时间,学习不光是单纯地学习文化知识,而是提高学习技能,开发思维逻辑,这会潜移默化强化自己的能力,而且只有当文化层面达到一定高度,才能有更广阔的平台,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李颜庭的目光逐渐严肃,如果说前面的话有一丝人民社会的生活经验,后面这番话则完全是站在能力和逻辑思维和眼界平台上出这番话,志向远大。
“叔叔还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胸有沟壑,抱负远大,叔叔希望你能帮助一下……”
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李颜庭拿起电话,跟田小芽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接电话去了。
“问题还没解决……不要激化矛盾,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田小芽发现李杰父亲神色越发疲惫,眉宇中隐隐有愁容,脸上气色也暗淡许多。
“叔叔,袜子厂怎么了?”
刚才电话里田小芽听出,是镇上的袜子厂出了自己问题,生产的袜子卖不出去,似乎都半年没开工资了,好像还拿袜子抵职工工资,现在职工不要袜子只要钱,然后在闹事。
“一些工作上的事。”李杰父亲十分疲倦,本想跟田小芽多说一会儿,但是袜子厂的事让他闹心,没心情再聊。
“叔叔,袜子厂资金断裂,您打算怎么解决?现在魔都和粤省那边儿出的玻璃丝袜,各种颜色,厚薄都有,虽然价格贵很多,还是不够卖,为什么不生产这种袜子。”
“你知道玻璃丝袜?也对,小姑娘都喜欢这个,但是玻璃丝袜的设备咱们国家没有,都是进口国外的,光设备就一大笔钱,还有每年的维护、检修以及更换备品备件的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市国营双喜袜子厂就有一台,不过经常出问题,一出问题就要请日本专家来,袜子没生产几双,赚的钱还不够给专家付维护费的,现在已经摆在仓库落灰了,咱们这的技术还是赶不上魔都和粤省那边儿。”
“李叔叔,国营厂有一台?他们不用了,你能要过来吗?或者便宜点买过来,他们不用咱们用,生产出玻璃丝袜,不光可以解决工人的工资问题,还能给工人发奖金,大家的日子才有盼头。”
李颜庭苦笑一下,“他们国营都不会用,我们乡镇集体企业更没这样的技术人才,要是能生产出玻璃丝袜,你当他们为什么要让机器躺在仓库落灰。”
“李叔叔,我有个办法,您听听看,不过此办法最好只你一人知道。”
李颜庭一愣,就袜子厂没钱发工资的事情,县里、乡里、镇上不知道开了多少次会,讨论了多少回,都没讨论出结果,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也想听听这个小姑娘的办法,“走,咱们。”
李杰一脸哀怨,他很好奇到底是啥办法,可是父亲不说,他可不敢偷听,别看父亲对田小芽笑得和蔼亲切,那都是假象,父亲对他的要求,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