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他的心脏还是剧烈跳动着,完全无法平复。
从前,没有人这么关系过他;
没有人会真诚的对他说这么多;
成年人之间的任何善意,在彼此间都显得那么珍贵。
沈星湛看到昙希眼中的期望时,猛地意识到,她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姑娘,和昙家的关系很差,似乎已经一两年没回过家了,而且他知道,昙希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讨好别人。
而现在,她却在劝自己和她一起参加寿宴,为的,是让自己认识一些名流导演。
演戏?演到这一步,他没办法不相信;
玩具?她一次次迁就近乎讨好,昙大小姐有一天会为了自己的玩具委曲求全回昙家,去做自己最不喜欢的事情吗?
“你前面说的,我答应,”他平复着内心的震动,努力用和平时一样的语气,冷冷地说,“但是你叫不叫贺渝,找不找别人,和我没有关系。”
昙希的瞳孔颤了颤,她能够清晰感受到沈星湛在低头的刹那,眼底流露出的不信任,让她一下载心里无奈又哀伤。
一腔真心被反复践踏,明明反复告诉了自己无数次,沈星湛的厌恶和敌意,只是针对原主而已,但是面对这样的目光时,她还是觉得难捱。
仿佛细密的针尖缓缓刺入皮肉,迟钝的痛楚缓慢袭来,一寸寸爬满肌肤。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剧组那边我会帮你说好,我订了二十五号的机票,我们提前两天飞去燕京,你做好准备。”
沈星湛看着她,眼底是克制的炙热火焰,嗓音蓦的沙哑了几分,忽然问道:“那么,我是以什么身份参加寿宴呢?”
昙希看了一眼在车内一直没出声,默默做个木头人的唐忆,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说:“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以我男朋友的身份。”
沈星湛拧起眉头:“所以,这和你看唐忆有什么关系?”
昙希脸颊的绯色越发明显,耳根无声无息的转为滚烫,却还是微笑着说:“因为我害羞啊,崽崽。”
非要问出来么?
就算唐唐不在意,她也是存在的啊,让她当着贺渝的面怎么说骚话都行,但是唐唐在身边,她是自己上一世的朋友,如果她知道现在每天追着沈星湛喊崽崽的人,是自己心目中光芒万丈正道的光的苒姐昙希能当场尴尬的抠出一栋四合院。
“而且这是重点吗?”昙希咬了咬牙,继续道,“当然,你肯定不愿意做我男朋友了,但是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昙希手底下的艺人,我想带入场,没人敢——”
“我愿意。”
“拦着——”
“你愿意也没关系,我就让你当我舞伴难道还能被赶出来——什么?!你愿意——?你愿意什么?什么愿意?”
昙希听清沈星湛的话后,瞳孔剧烈颤抖着,表情管理失控,弯起腰咳嗽起来,许久才坐直身子,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沈星湛看着那双清浅的眸子,一字一顿:“我愿意,扮演你的男朋友。”
即使是唐忆的扑克脸,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好像明白贺渝平时的感受了。
昙希从座位上跳起来,毫不避讳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
“没有。”
她捂着自己磕到车顶的头嘶了一声,抹掉眼角渗出的泪水,吞了吞口水,眼神变幻不定。
沈星湛是哪根筋忽然搭错了吗?
昙希死死按住自己的眉心,一身正气的低声念叨:
“沈星湛你是不是黑化了?还是你想通了想让我潜规则你?但是我跟你说我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我长大了再也不会做威逼利诱强取豪夺的事情,我本人,现在是坐怀不乱当代柳下惠,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咳咳,你要是真想上位找个富婆,我的姐妹应该有很多,你大可不必委屈自己,一边心里骂我一边和我谈恋爱这样憋久了容易变成变态的——”
沈星湛好笑的听她讲话,抬手抓住了那只在自己脸上胡乱摸着的手,稍一用力,便拉进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的呼吸低沉,落在昙希的耳侧,嘴唇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耳垂。
“我——我不要!”昙希咬牙切齿的低吼拒绝,“你不能这样,我心目中的沈星湛不是个脑残霸总啊你别说这么奇怪的话”
沈星湛的眼眸深邃而旷远,却没有往日的冰冷和刚刚流露出的不耐,他看着昙希,蓦的,薄唇上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昙希松开手,呼吸微微停滞,呆呆的看着沈星湛,眼睛红了。
他刚刚好像在装蒜——而现在这个看着自己,眼底有着得意笑容的男人,才是他。
沈星湛满意的看着昙希呆掉的表情,薄唇轻勾:“一直都是你在给我一个又一个惊喜,现在呢,昙大小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沈星湛你什么意思——”昙希的嘴唇微颤,“你是认真的?”
沈星湛摇了摇头,说道:“昙希,我输了。”
他已经没办法再怨昙希了,哪怕她过去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是现在的昙希,让他根本无法再一边感谢她,一边在心里怨恨她。
沈星湛承认,他做不到。
他缓缓地开口:“一直以来,我因为从前的事误解你的好意,无视你的感受,然后一次次误解和伤害到你,我承认这些都是自己的问题。
昙希,就算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