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亭主人笑道:“两位客官,你们不是到黑石庄去的吗?”
云蕾道:“什么黑石庄?”
那茶亭主人道:“客官想必是从外路来的了,黑石庄的石大爷今天做大寿,许多朋友都赶来给他拜寿。”
云蕾心中一动,问道:“你说的是轰天雷石大龙石老英雄么?”
茶亭主人肃然起敬,说道:“原来你们也是石大爷的朋友。”
云蕾道:“石老英雄谁人不知,我们虽是外省人,也听过他的名字。”
茶亭主人道:“是呀,石大爷交游广阔,各路人物,不论认识不认识,只要投到他的庄中,石庄主无不热情招待。”
云蕾听周山民说过,那石大龙以蹑云剑与飞蝗石威震武林,那手蹑云剑固是武林一绝,那手飞蝗石暗器也极足惊人,中人犹如炮弹,所以外号叫做轰天雷。这石大龙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豪侠仗义,只是脾气有点古怪。
云蕾想道:“原来此人就住在阳曲城外,我不如也去拜寿。三山五岳的英雄既然大批来到,我也好见识一下,开开眼界。”主意打定的云蕾和岳灵风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岳灵风正好也不急着赶路,便应允了下来。
二人问茶亭主人讨了纸笔,写了一张贺帖,云蕾笑道:“我们不知他老人家今日做寿,真是碰巧碰上了。”二人问明了去黑石庄的路,结了茶钱,跨上马背,径往黑石庄去了。
黑石庄贺客如云,收贺礼的看了贺贴,问也不问,就让知客带入宴客的大花园,岳灵风、云蕾二人来得正是时候,园中筵开百席,恰是入席之时。
岳灵风和云蕾被招呼坐在一个角落,同席的都不相识。听得他们叽叽喳喳的谈论纷纷,有一个人开口说道:“石老英雄今个不但做大寿,听说还要选女婿呢。”
另一个笑道:“石老头儿这会儿只怕正头疼呢?沙寨主,韩岛主,林庄主,三家一同来求婚,这可怎么应对?”
另一个道:“轰天雷自有法儿,何必你来替他担忧。”伸手一指,道:“你看!”
岳灵风和云蕾一齐看去,只见园中搭起一个大擂台,高三丈有余。那人笑道:“听说轰天雷石大龙倒是豪爽之极,干脆来个比武招亲,谁打赢他的女儿谁就是他的女婿,至亲好友,皆不例外,三家都没话说。”
其他人笑道:“这下有热闹看了。”
岳灵风、云蕾二人对视一笑,心中也充满了好奇,便准备待会儿好好瞧瞧这场比武招亲。
夕阳慢慢西移,忽听一片恭贺之声,满场起立,岳灵风、云蕾二人举目望去,只见一个红面老人与一个女子走了出来,排开贺客,跳上擂台。
那女子生得甚为秀丽,脸似芙蓉,眉长入鬓,云蕾挤上前看,只见她落落大方,眉宇之间,隐隐有股英气,对着一群宾客,落落大方,毫不害羞怯场。
岳灵风和云蕾听得旁人谈论,知道这红面老人便是黑石庄的庄主轰天雷石大龙,那女的便是他的女儿石玉凤。云蕾暗自笑道:“岳大哥,你看这老头儿红脸尖嘴,果然像画上的雷公,生下的女儿却这样俊秀,一般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们会是父女。”
岳灵风也有些好笑,随口说道:“确实有点不像,倒像是隔壁老王的。”
云蕾一脸迷惑,岳大哥说什么呢?什么隔壁老王?我怎么听不懂?
这时只见石大龙抱拳向台下一拱,朗声说道:“小老儿的贱日生辰,承各位大哥赏脸,不惜屈尊降贵来到我这小庄子来,俺先敬大家三杯!”台下贺客轰然叫好,各自把酒干了。
石大龙拈须笑道:“黑石庄穷乡僻壤,无以娱宾,叫诸位朋友见笑了。俺这闺女略会些拳脚,就叫她练几路笨拳,给各位叔伯陪酒如何?”
众人更是大声叫好。石大龙又笑道:“只是一人练拳,亦无趣味,敢烦沙寨主、韩岛主和林庄主的三位令郎,给她赐教几招。看谁练的最好,俺也有点小小的彩物,三位世兄意下如何?”
他虽没有明言比武招亲,席上群豪却都知道他的用意,韩岛主和林庄主先自先叫道:“好极,好极!”带了儿子,在人丛中便飞奔上台,身手矫健之极。
那沙寨主略一迟疑,也带了儿子纵上台来,那擂台高达三丈有多余,沙寨主一跃即上,他的儿子脚尖在台边一勾,却险些跌了下去,台下的众人,大为诧异。
因为这沙寨主沙通天人所共知在黑道上乃是顶儿尖的人物,武功精纯,他的儿子家学渊源,尽得他的所传,心狠手辣,又兼人在壮年,在黑道上的威名,已快赶上了他的父亲。
知道底细的人,都料他今日必操胜算,谁知他一上擂台,大失水准。被韩岛主和林庄主的儿子比了下去,而这一纵一跃,也大不如他平日的功夫,可真是让人大感意外。
沙寨主眉头微微一皱,讷讷欲言,韩岛主的儿子韩文正已先跃到台心,一揖道:“石老伯爽快之极,我也不客气了,就让我先请教世妹几招吧,世妹可要手下留情啊!”
石大龙笑道:“好说,好说!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大家都不必客套了,有多少本事尽管拿出来,打伤了我有高明的医师,上等的伤药。”
韩文正应了一声,双掌一揖,劈面就是一招“童子拜观音”,双掌齐出,既是敬礼的家数,又是雄劲的招数,石英道了声“好!”沙寨主父子相对苦笑,摇了摇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石玉凤脚下的脚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