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戴整齐,开了房门,石玉凤一手提灯,一手携着阿飞,转过几处回廊,走上一座高楼。
石玉凤推着阿飞走上顶楼,只见楼中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摆了无数珍宝,石大龙坐在当中,旁边坐着四个人。石大龙见她进来,咧嘴一笑,说道:“今个要多留下一件啦,玉儿、飞儿,你们两个每人拣一件,余下来的再给好朋友们。”
阿飞不明就里,玉凤道:“这是我们的老规矩,飞弟你听爹的话,先拣一件。”
阿飞拿了一个碧玉扳指,石玉凤也随手拿了一枚玉佩。阿飞举目四顾,房间里倒很朴素,房中除了一个铁箱之外,竟是既无家具,又无摆设,只是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山环水绕,还点缀有亭台楼阁、园林人物等。
石大龙笑道:“你喜欢这幅画么?明日我再和你说这幅画的故事。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阿飞和石玉道:“真是可惜,这是最后一次的交易了。”
石大龙哈哈一笑道:“世间没有不散的筵席,我年纪大了,这买卖就到此为止吧,不能干了。好了,咱们还是照老规矩,你们估价吧……”
石玉凤拉着阿飞下楼。回到新房,床上猩猩毡子配上湘绣的大红被面,越发显得美艳华丽,远远听得更鼓之声,石玉凤伸了一个懒腰道:“嗯,已三更啦。”一双妙目眼巴巴地瞅着阿飞。
忽然外面更锣急响,人声喧嚣,有人大叫道:“抓贼,抓贼!”
轰天雷石大龙的家中,居然有贼光顾,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留宿的贺客,都是三山五岳的好汉,闻声纷纷奔出屋子,四处搜索。就连岳灵风和雲蕾二人也惊动了,走出房间。
阿飞和石玉凤双双跃出,直奔藏宝楼而来。阿飞的轻功高妙,远在众人之上,眨眼之间,拉着石玉凤越过了家丁与贺客,跑到前面。
石家庄庄园广阔,那藏宝楼在后院的东角,阿飞和石玉凤跑到楼下,阿飞挚剑在手对石玉完飞身一掠,跃上了第二层楼,侧耳细听,只听得怪声啾啾,有如鬼叫,在寂静的深夜,令人胆寒。
阿飞听得响声来自楼内,便从二楼向上闯,在三楼的楼梯处,阿飞忽然看见四条大汉,都是以“金鸡独立”之姿,依次站立在楼梯的台阶上,一只脚抬起,似乎正在往楼下跑,却被人用“定身法”定住身形,一个个瞪着双眼,喉咙里“咯咯”作响。
尤其可怕的是,他们脸上的肌肉,都因痉挛而扭曲变形,仿佛是刚从地狱中闯将出来的厉鬼!狰狞可怖。
阿飞功运全身,轻移脚步来到四条大汉的身前,举起火折子,往前一照,这四个人的面部虽然变形,但阿飞仍然认出他们是刚才和石大龙一起的四个珠宝客商。
阿飞虽然江湖经验欠缺,但也明白,这四个客商能做这种生意,武功岂非等闲,要不然早就被人黑吃黑,吞的渣都不剩了。
而现在他们在奔下楼梯的霎那之间,被人点了穴道,楼梯狭窄,而且又是以一袭四,这来袭之人的武功之强,出手之快,可想而知。
阿飞脸色凝重地朝楼上看了一眼,一纵身又跳上四楼的飞檐。忽听顶楼上传来石大龙的声音:“我们父子两代已等了六十年了,你不肯露出真容与我相见么?”
阿飞飞身直上,顶楼上烛影摇红,阿飞脚尖勾着道:“拿来!”
石大龙将墙上所挂的那幅画取下,卷成一卷,那影子突然伸出双手,一手取画,一手竟似要向石大龙的头顶拍下。
阿飞大叫一声,长身飞起。猛听得“呼”的一声,一道黑影挟着凌厉的劲风,迎面而来,阿飞手中寒酸简陋的长剑朝外一拨,只觉得一股大力顺着剑身传来,火花四溅,来袭的暗器被阿飞的内力震得粉碎。
阿飞也给震得倒退了三步,一足踩空,一个倒栽葱,从顶楼檐角倒跌下去!阿飞不慌不忙伸脚一勾,勾住了屋檐。
黑夜之中,风响“呼呼”,第二道暗器又快似流星,打将过来,发暗器之人,显然用的竟然是连珠手法,阿飞使出一个“千斤坠”,脚尖勾实屋檐,手中剑扬空一击,暗器裂成无数碎片。这暗器原来竟是一块石头。
阿飞击碎来袭的暗器,举目上望,忽然看到石大龙从楼顶探出头来,大声喝问道:“是谁?”随即音调一变,惊叫道:“飞儿,怎么是你?不关你的事,你快快回去!”
阿飞登时一愣,那人分明是要劫宝,为何自己的这个岳丈发出飞蝗石阻人援救?还喝止自己,让自己回去?
这时藏宝楼下,人影幢幢,已有贺寿的宾客,赶将过来。石大龙飞身跃了出来,大声叫道:“贼人已经被我打跑了,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去吧!”
阿飞眼尖,就见那条人影从背面的窗子中穿窗飞出,身法轻灵迅疾之极,很快就已纵到外边护院的墙上。阿飞疑惑地看了自己的这个岳丈一眼,脚尖一松,轻飘飘地落在顶楼的地板上。
岳灵风和云蕾看见一道黑影从一座五层的高楼上飞出,身形在夜空中连闪,眨眼间飞出黑石庄,消失在黑夜里。
又听到石大龙的吆喝之声,也没有在意,反正主家都说了没事,他们二人也就不再多管闲事,返身回屋休息。
第二天,岳灵风、云蕾向石大龙辞行,石大龙、阿飞、石玉凤前来送行。岳灵风笑着拍拍阿飞的肩膀笑着打趣道:“阿飞兄弟,昨天休息的不错嘛!看你今天红光满面的。”
阿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