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人是一伙的,而且很可能是同一个门派的,一般江湖上的人最怕碰到这种门派中人,特别是一看这些人的年龄就知道,他们十有**是出来历练的。
因为出来历练的门派中人,一般都不会是一个人,有可能是几人,十几人,甚至数十人。还有一点,像这样一下子出现七个的,他们身后百分之百跟着保护他们的师长。
如果一不小心招惹了他们,他们的师长就会出面,分分钟钟教你怎样做人。
假如你武功高强,侥幸胜了他们带队的师门长辈,你也别高兴。因为更大的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他们师门的高手会很快出动来找你的晦气,直到把你整的灰头土脸,甚至丢掉小命,才会善罢甘休。
所以当他知道这些年轻人很可能是一个门派出来历练的,便毫不犹豫坐了下来。
令狐冲、梁发、高根明、陆大有四人手握剑柄,看到他垂头丧气的坐下,才和岳灵珊等人招呼一声,坐到最后一张空着的桌子上,点了四个小菜,把手中拎着则一坛酒倒到酒壶里些,小酌起来。
那个蓝衫老头眯着眼看了一圈屋内的众人,喝了杯酒,又抽了口旱烟,突然开口,慢吞吞地对着那个辫子姑娘道:“丫头,你可听说过李寻欢这个名字?”
客栈里的众人本来对这祖孙两人还不太在意,但一听到李寻欢这名字,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辫子姑娘笑道:“我当然听说过,不就是那位仗义疏财,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
老头子:“不错。就是他。”
辫子姑娘道:“听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直到如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躲开过,这句话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头子道:“你若不相信,不妨去问问平湖百晓生,去问问五毒童子,你就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了。”
辫子姑娘道:“百晓生和五毒童子岂不是早就全都死了么?”
老头道:“不错,他们都死了,就因为他们不相信这句话。所以他们都死了。”
“哼。”
“哈。”
突然一声冷哼,一声冷笑几乎同时在店内响起。
冷哼是那个瘦长汉子发出的。
冷笑则来自门外。
只见店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穿着颜色极鲜明的杏黄色长衫,其中一个浓眉大眼,一个鹰鼻如。他们虽到了门口,却没有走进来,只是垂手站在那边,也不说话。
但屋内有六个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变得难看无比,他们好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岳灵珊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陆雪琪、焦宛儿的手悄悄地搭在剑柄上。
梁发、高根明、陆大有也是戒备起来,令狐冲好像毫无察觉,倒了一杯酒,一扬脖,喝干。又抓了几个花生米,撂在嘴里,“嘎嘣嘎嘣”大嚼。在鸦雀无声的小店里格外响亮。
那祖孙两人居然也很沉得住气,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样子来,那老头子居然还能喝了一杯酒。
再看门口那四个人,已闪出了一条路。
一个年纪很轻的少年人背负着双手,慢慢地走了进来。
这少年身上穿的也是杏黄色的长衫,长得很秀气,态度也很斯文,他和另四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黄衫上还镶着金边。
他长得虽秀气,面上却是冷冰冰的,无丝毫表情,眼睛盯在那青面瘦长汉子身上。
青面汉子自己喝着酒,也不理他。
黄衫少年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丝冷笑,慢慢地转过,冰冷的目光在屋内的众人身上扫过。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自怀中取出六枚黄铜铸成的制钱,在那六个脸色大变的人头上各放了一枚。
六个人这时竟似都变成了木头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人将东西随随便便地摆在自己头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黄衫少年又掏出几个铜钱,在手里“叮叮当当”地摇着,缓缓走到那老人和辫子姑娘的桌前。
老头子笑道:“朋友若是想喝酒,就坐下来喝两杯吧,我请你。”
黄衫少年阴沉着脸,冷冷地瞧着他,突然伸手在桌上一拍,摆在老头子面前的那一碟花生米就突然全部从碟子里跳了起来,暴雨般向老头子脸上打了过去。
那老头子仿佛吓呆了,眼睁睁地看着这几十粒花生米,眼看快打在他脸上时。黄衫少年长袖突然一卷,将花生米全都卷入袖中,他的袍袖一抖,花生米就又一连串落回碟子里。
那辫子姑娘拍手娇笑起来,笑道:“你这把戏真好看,想不到你原来是个变戏法的,你再变几个给我们瞧瞧好不好?我一定要我爷爷请你喝酒。”
但这黄衫少年一点也没有生气,上上下下打量了辫子姑娘几眼,目中似乎带些笑意,慢慢地走转身离开。
他又慢慢地走到岳灵珊、陆雪琪、焦宛儿的桌子前,叮叮当当地摇着手里的铜钱。
岳灵珊一脸好笑地看着他,陆雪琪、焦宛儿手握剑柄慢慢地起身。
陆雪琪面如寒霜,道:“朋友,这里不欢迎你,请你从哪来,还回到哪里去。”说完,“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尖直指他的眉心。
“呛啷,呛啷……”拔剑之声不绝于耳,梁发、高根明、陆大有、焦宛儿也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剑,把这个黄衫少年围在当心。
黄衫少年忽然“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今天竟然有人敢拿剑指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