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这里竟然有一个陷阱,网在迅速收缩!漫天箭矢飞射而至!
那人还是站立在小溪边。
他背负手,抬头,巳时的阳光已经有些燥热,他却一点汗也没有。他突然喃喃自语道:“丁勉也该下手了。”
岳灵风第一次有了死亡的感觉。他知道,只要网一收紧,他的全身皆不能动弹:那时便是他任人宰割的时候。所以他立即出剑,根本不理飞来的雕翎箭,剑光闪动,削断了五根网绳。
而在同一时间,他中了两箭。但他手中的剑仍然很稳,很快,很准。绳索再被割断七根,网已困不住他了。他又中了一箭,身形破网而去!
他知道,现在如果再冲不出去,今天便完了!他的身形也如同一支箭,射向地面!
而就在此时,一个黄色的身影闪至,一柄长剑疾刺而来。岳灵风手中剑光一闪,此人翻身而倒,但又有一人又欺身上前。岳灵风的人脚还未沾地,对方的剑已至!
他只觉得右肩一痛,显然右肩是中了一剑,但对方也逃不出他那一剑!他的脚刚落地,又有一人窜出,手中双剑如狂风骤雨般攻至。
换作平时,岳灵风可以从容应对,可是现在他中伏、负伤,而且对方又是蓄谋已久,怵然发难,岳灵风根本不知到对方有多少人!不过他相信对方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岳灵风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的力气也在逐渐减少,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却又偏偏遇上了一个剑术高手。岳灵风以剑尖支地,而对方的双剑,已夹着尖锐的风声刺到!
小溪边已空无一人,只有“哗哗”的流水声和一两声鸟鸣。
当剑尖离岳灵风的咽喉只有三寸时,岳灵风突然间一声暴喝,一个铁板桥,上身猛地向后倒去。他受伤已重,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他决定挺而走险。
当他的上身以极快的速度向后倒下时,对方的剑也顺势向下疾刺!
冰冷的剑尖始终离岳灵风的咽喉三寸:当岳灵风的身子碰到地面时,这一剑他无论如何是绝对避不开的!
只是当岳灵风的身体向后倒下之际,长剑已从土中拔出,长剑自下而上。那人的剑眼看就要刺入岳灵风的喉咙时,便觉得小腹前响起一道急风,他还未来得及躲避,岳灵风的剑已把破开了他的胸膛!
鲜血pēn_shè而出!倒在地上的岳灵风就变成血人,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砰!”那人倒在岳灵风的身旁。岳灵风全身乏力,他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再接下任何的一击!
他还必须知道此时是否还有敌人!答案是:“有。”
当岳灵风猛然站起身来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凌空扑至,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当胸一掌拍来。
岳灵风只来得及横剑格挡,“蓬”一个身影倒飞出去,跌到五丈外一人多高的草丛中。
托塔手丁勉,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大太保,丁勉落地,接着他足尖点地,飞身直扑五丈外。
地上血迹斑斑,却已无人。杂乱的脚步声响,三名黄衫大汉飞奔而至,长满老茧的大手一挥:“搜,他受了重伤,逃不远的。”脚步声随即离去。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边,他就像一座山。托塔手丁勉朝他一揖手,尚未发话,那人冷冷地道,“他还没有死。”
托塔手丁勉一愣,立即答到:“是。”
那人冷哼一声:“老八也死了?”
丁勉又一愣,只得答道:“是。”
那人眼中精光一闪。
丁勉硬着头皮道:“只是有一样!他已负伤。”那人霍然转身,丁勉又道,“而且伤得不轻。”
那人沉默了片刻,道:“那就够了。”接着又道:“把我们的人全部派出去。”
丁勉道,“是,”
那人又望了望天,缓缓地道:“今晚将会有一场暴风雨。”
岳灵风脚步踉跄,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也开始模糊。“好像大睡一觉啊!”他心中想到。
但他知道,现在睡觉只是自己心中的一种奢望而已。
他身上一共有五处伤;三处是为弓箭所伤、一处是右肩的剑伤,一处是中了一掌,胸口有些发闷、疼痛,显然是伤了肺腑,受了不轻的内伤。
当他脱网而出时,已把飞絮劲运转到极致。三支箭虽然都射中了他,但都被他及时避开,三支箭并没有直接命中他的身体,而只是在他的身上划了三道口子,这三处箭伤虽然令他鲜血淋漓,看上去凄惨无比,但都不是致命伤,还不致于令他倒下。
可是他右臂是在半空中受了双剑欧阳明的一击:入肉三分,长三寸,所以那一阵子的剧痛,令他一时丧失了战斗力,肺腑的内伤看来只能等逃出去后,运功疗伤了,岳灵风把他的伤口都包扎起来。此刻他知道天黑之前,如果不能逃出去,那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岳灵风便向林木深处走去,越走地势越走越高,步履也愈发沉重。太阳西斜,岳灵风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狼嗥,甚是凄厉可怖,他抬头,就见对面山坡上有七八条大灰狼仰起了头,对着他眼泛绿光、张牙舞爪的嗥叫,显然是想要食之果腹。
只是和他隔着一条深不见底、云雾升腾的峡谷,无法过来。他回头再看,心中突的一跳,只见山坡上有五个身着黄衫的身影正成扇形朝自己这边逼来,相距已不过七十丈。
岳灵风知道这是自己受伤较重,身体的各项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