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号一响,就算是伙房也得拿起菜刀一起上!
听不到撤退号声,即使战斗至最后一人也不可言退!
那是一种狭路相逢,冲锋不止的精神!
此刻,冯雁正坚定地灌输这种精神!
“小曲子,有一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冯雁摸着麴瞻的小脑袋慎重地讲道。
而麴瞻根本听不进去,眼泪婆娑着絮叨着自己的心事:
“师傅,你又留我一人,本想前去找你,被那个师伯毒打了两次……那个大饼脸也来欺负我,还有那个大黑脸同样如此……”
“这帮家伙怎么总欺负小孩呢?”
“小曲子,你年纪尚幼怎能独自外出?来,趴下!”
“师傅,作何?”
“我也揍你两巴掌!”
……
吃着京城甜甜的花糕,脸上挂着残存的泪痕,麴瞻美滋滋地享用着糕点。
“师傅,这个花糕真甜!”
“嘿嘿,你看师傅多疼你,去一趟京城也记得给你买吃食。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小孩子怎能乱跑呢?万一出事师傅会很伤心……”
“嗯,小曲子记住了!”
“真是好孩子,你看看,这是军号,这个东西非常重要,为师给你哼哼一些调子,你将调子谱写下来。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这是冲锋号;嘟,嘟嘟嘟……这是集合号……你再想想什么调子适合撤退命令,追击命令,停止命令……”
……
对麴瞻交代完,冯雁依旧先慰问孙老大、王桂、马义、郭胜、黄虎、黄龙等老哥几个。听闻冯雁回到了军营,山寨那些老熟人立即全汇聚了过来。
看着新奇的香皂,酷爱干净的马义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铁子,你可真是二哥的好兄弟,二哥我大概有一两年没好好洗过澡了。不对,有三四年了……”
“三弟,为何此物前面加了“西施”二字?”王桂好奇的问道。
“呵呵,用了此物会与西施一样美!”
“哦?当真!”
“哈哈……二弟,小铁子只是打个比喻,怎能当真呢?不过此物如此芳香,想来洗漱时功效定为不错。”孙无终孙老大笑呵呵地说道。
“大……兄弟……”
“十三弟,快将酒水取来,这些花香鸟语的玩意你大哥我不待见。唯有酒水才是哥哥心中所想。”大胡子郭胜一脸犯嫌道。而黄虎因为口吃,“大兄弟”后面的言语还没说完就被郭胜抢先说出了。此时听到郭胜的话,早已急不可耐的黄虎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坚定表达了自己同样的想法。
“十三弟,你说的香水为何物?”原山寨步兵队主李贵也插口问道。
“那个……四哥?”冯雁以前在山寨与很多人拜了把子,但因为当时喝的头晕目眩,具体谁排行老几有些记不清了,只能估摸着称呼。
看了看李贵反应不大,遂继续说道:
“香水源自西域,喷涂于身上可保持持久香氛。”
“有如此功效?快取与四哥。”
“老十三,别忘记六哥啊。香水与酒都给六哥留点。”山寨骑兵队主李力从后面用力挤了进来焦急地嚷嚷道。听了此话,冯雁顿时尴尬,“李力在十三人里排行老六?那老五又是谁?管他呢,以后见了熟人先等对方开口吧。”
随着李力的嚷嚷声,紧接着,一阵令冯雁头疼的称呼声涌了出来。
“老八,哥哥要酒。”
“老十三,我要香皂。”
“老六,给二黑哥几个香皂,你难道不想哥哥变白?”
“二黑子,你……”
本想给诸葛侃、何谦、刘轨等几名参将也送点东西,无奈山寨那帮弟兄手太快,几乎都被抢走了。
“奶奶的,幸亏还留了一些在手中。”抹了抹满头的汗水,冯雁挤出孙老大的营寨暗自嘟囔道。
过了几日,麴瞻一脸兴奋地跑过来了。
听了麴瞻谱写的调子,冯雁皱起了眉头,“这年代的人怎么总是搞一些悠扬婉转的调子?”
“小曲子,为师教给你的冲锋调子是不是显得很雄壮?”
“嗯!”
“所以啊,你想想,撤退时肯定是坚定的样子;有敌情肯定要紧张些才对,要求增援肯定要急促些……起床和就寝时倒是可以悠扬一些。”
冯雁就记得几个耳熟能详的军号号令,其余号令只能让麴瞻多谱写了几次。多次纠正后,才渐渐有了点样子。
将自己所辖的将士全部集合在一起,挑选一些年轻力壮的兵卒挨个唱了几句军曲,又嚎了几嗓子,冯雁发现后排紧挨着的几个年轻后生发音很是标准,底气也颇为醇厚。
将几个年轻小子叫到跟前,冯雁顿时好奇起来,怎么长相如此相似?
“你们几个是兄弟?”
“对额,吾拉是兄弟!”
“哦?这么巧啊,快成兄弟连了!哈哈……”冯雁顿感好笑。
“你们叫什么名字?”
“吾是陶大。”个子略高的圆脸小子笑呵呵道。
“吾是陶二。”另一名略白些的圆脸小子同样说道。
“那你就是陶三喽?”冯雁对着个头稍低的圆脸小子问道。
“嗯,教头说的莫滴错。”
“那你就是陶四?”冯雁笑哈哈地问向略显清秀的圆脸小子。
话音刚落,谁知清秀小子竟哭丧着脸沉下了头。
“说的不对?”冯雁看向陶大。
“教头,陶四饿死了,这是陶五。”陶大同样面现难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