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陵邬堡较之从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吝啬鬼老赵咬牙买下了周边土地后又拓建了邬堡,比以前大了三倍不止。而且人员达到了七百多人。
“集团公司!绝对是集团公司!哈哈……”冯雁站在高处俯览全堡,只见不同的作坊按照生产商品之不同分成四个大型区域。一个专门酿制酒水和精盐,属原先的北侧旧邬堡所在;东侧邬堡生产“西施”、“貂蝉”、火寸条等日用品;西侧邬堡专门打制各种桌椅、板凳、书柜、衣柜等家具、还有各种背包、以及箩筐、萁箄等竹制品;南侧的邬堡专门储存布帛、粮食与原料物品。
此外,还有一个独立的区域,专门研究秘密武器,比如床子弩和“回回炮(远程投石车)”。
在每个新盖的邬堡,还建有成排的房舍院落以供人居住,旧邬堡内,原先的村民还饲养鸡、鸭、猪、马、羊等家禽牲畜。
这些邬堡群犹如花瓣一样彼此相连又互不干涉。四周,还有田圃、鱼塘、菜地等,用以种植瓜果蔬菜、饲养鱼虾供堡内人员食用。
本来这些田圃鱼塘所产之物还有富余对外出售,随着人员扩增,早已自产不足,需至周边县郡采购才能供应这么多人吃喝用度。
听了老赵的介绍,冯雁赞不绝口。
“二当家,这么多人养活所耗甚巨啊。”老赵酸溜溜地碎碎念着。
“当初在白云寨怎么养活,现在还怎么养活!”
“可是在山寨可以外出劫掠。”
“哈哈,现在和抢劫有何分别?老赵,算过利润没有?”
“算倒是算过,利润自是可观,嘿嘿……但是钱又花出去了。”
“买商铺、开分店、采购原料、来回运输劳顿、做广告等等,当然要消耗了。但是,随着店铺增加,利润也会越来越多,你发什么愁呢?”冯雁一脸鄙夷。
“但愿每个店铺都能像其他九家铺面一样盈利!”老赵杞人忧天道。
“什么?已经开了九家商铺?”
“当然了。”老赵脸色如演戏般瞬间变成得意之色。
“说说,在哪儿开的?”冯雁高兴地问道。
“扬州有五家,分别在建康都城、会稽郡、吴郡、钱唐(杭州)、临海郡(浙江温岭)五处;江州有豫章郡(南昌)、临川郡(临汝)、庐陵郡(石阳)、晋安郡(福州)四家。”
“哦,都在扬、江二州。”冯雁仔细回忆了一下地理知识,随即叹道:
“除去侨置州郡,每个大一些的州都应开九家商铺才行。”
“每个州开九家!奶奶唉,二当家气魄太大!无法想象!”老赵听得直咂舌头。
“其实,每个县都应开上一家,如此,可覆盖南北之地,朝廷的任何昭告都能很快传达,各地信息也能相通,而且物流生意也能开展。沿路设置驿站、马站、客栈等,这样全国一盘棋就活了!可惜道路还不行,如果能铺设沥青公路就好了,遇山开路、遇河搭桥……”冯雁独自沉吟着,丝毫没注意,一旁的老赵早已听得呆若木鸡,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此……此乃皇上才会考虑的事……”
冯雁扭头看了看老赵,横声道:
“皇上?皇上有我十分之一的想法就不错了!”
“啊!二当家,此……乃大逆不道之言。”老赵听得浑身直打哆嗦。
“哎,老赵啊,你这思想境界什么时候才能提高啊。天下谁人不是佛,天下谁人不成君。历史变迁、朝代更迭,古已有之。”
冯雁一席话,把老赵惊吓了半晌才缓过劲来……
小闺娘刚带来的时候,把邬堡众人都吓了一跳,整个人不是用一个“脏”字可以形容,不过“清洗”干净再换上一件红黄相间的衣服后,变得既粉嫩又可爱,很是招人喜欢。而小曲子则对邬堡大感新奇,看见什么都觉得兴奋,不时窜来窜去看个不停,不一会便跑的无影无踪,曾信誓旦旦不离开冯雁视线的承诺早已抛之脑后。
随老赵观摩了一番后,冯雁与邬堡二十几个主要管事围坐在一张方形长桌前,谈乱起最近的事情。
看着桌前每个人都坐在一张靠背椅上,面前摆放着碗水,冯雁心情变得大好。
“这才是开会的样子。”冯雁暗笑。以前议事都是席地而坐,而在这个年代,那可是讲究人才会做的事,不讲究的人,根本不在乎屁股底下有没有席子。
“咳咳,我先发言啊,咱们晋隆商号第一届股东大会正式开始!”冯雁说完见众人皆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由纳闷,咋没人鼓掌呢?太不给董事长面子了。
见冯雁逐一扫视而来,众人面现尴尬,赶紧拱了拱手。
“老梁,这么多人好管理吗?”冯雁开口问道。
“管理?有何好管?
“这么多人如果不能妥善安排,分工明确啥的,不会混乱吗?”冯雁很是好奇为何老梁这么说。
“二当家,邬堡里的人闻鼓干活,听锣吃饭,为何要管?”
“那……那要是有人不出工只吃饭,如何是好?”
“哈哈……”冯雁刚说完,众人一片大笑。
老赵抹了抹胡子笑道:
“这里的每个人只有出工才有饭吃,谁要是不出工那就得饿一天,怎会偷懒呢?”见冯雁还没明白,老赵继续解释道:
“每个居住之所皆有监工管制,谁偷懒自然会知晓。”
“监工?”
“呵呵,就是原山寨的弟兄负责监工之责,由他们统一带队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