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欢声笑语,让众人很是尽兴。
谢安、王蕴等人暗自庆幸没有离开,否则这么美好的时光就会错过,更别提冯雁接连解释了课堂中所提出的古怪问题,这让众人颇感耳目一新。其实众人心里多少有些疑问,但苦于自己无法辩论,只能欣然受教。
冯雁当然不会自视甚高,期间也虚心请教了众多老子、庄子学术的一些问题,同样受益匪浅。
之所以提出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其实冯雁有很深的考量。
一个国家要进步,科学技术自然是重中之重!可冯雁自己精力有限,不可能全身心投身入到研究创造之中,只有群策群力开发大众探索的思维,才能推动社会发展。
靠一个人,
穷其毕生之力也只能在某一方面取得进展。
于整个国家并无太多裨益。
第二日,送走了谢安等人,冯雁便带着麴瞻跑到明德堂与众学子聆听教诲。
临行前,谢安一再叮嘱,两日后必须去往建康。而王蕴则找借口留了下来,这个老酒鬼对晋隆商铺的酒水一直念念不忘。
“做个学生多好!无忧无虑,聆听圣人之言,嬉笑怒骂,全由我心!”
坐在初入书院的新生课堂中,冯雁暗自喃喃,但身体却挺得笔直,因为讲经史的先生还未到书院,所以由谢道韫代为授课。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之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谢道韫讲的是曾子《礼记?大学》的内容,主要是说一个人应该端正品德,修养自身品性,探求知识,坚定志向,做最好的自我,方能成为治国之能臣,天下太平。
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矣。”
冯雁仔细聆听着,不由心生敬佩之情!
“老祖宗的智慧还是厉害呀!这么早的时代就能提出如此超前、臻美、完善的真理名言,真是令人叹服不已。”
冯雁悠悠慨叹,身旁的王蕴却不以为然。
“叔仁兄,你好像心不在焉啊。”冯雁低声问道。
“冯小兄,此《大学》之内容早在我七岁之时便已熟读。”王蕴淡然地说道。
“对呀,叔仁兄也是学识渊博之人,以后要多多请教才是。”冯雁谦虚地拱了拱手。
“好说,一个时辰一斗酒!”
冯雁睁着一只眼,闭上一只眼,斜看着王蕴,没好气道:
“再加送一块“西施”如何?”
“当真?冯小兄真乃好贤弟也。”王蕴惊喜道。
“叔仁兄,你还是洗洗睡吧!”
“何意?”王蕴不解道。
“天机不可泄露。”冯雁好笑地说完,继续认真听讲。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
谢道韫继续讲解着。
不少书生看见昨日授课的二人竟然坐在后方听课,皆感惊讶。
而冯雁津津有味地听着课程,颇有些怀念以前上学的时光。
相比冯雁放飞自我的心情,谢玄此刻却阴沉着脸,在朝堂之上不断据理力争。
“陛下,方才微臣所言,冯无始建功良多,先是传少府灌钢之法以提升器之强韧,后又创造锁子甲及护腕以保全将士,发明的马掌更是意义非凡。再加之勤练兵勇,使我军营将士战力强悍。如此之能臣为何不给予封赏?区区一间商铺岂是理由?”
孝武帝司马曜已经是第二次听谢玄讲这样的话了,皱了皱眉头轻叹道:
“爱卿有所不知,御史台有多名御史指责冯司马违背朝廷诏令,私自酿造高度酒水,徒耗谷食,致诸多百姓无粮食果腹,朕也是为了匡正朝廷法纪才未曾封赏下去。爱卿要体会朕之苦心啊。”
“陛下,流民增多乃是北秦侵扰所致,与冯无始有何相干?”谢玄再次争辩道。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从细处入手,如何能统御四方?爱卿先行退下吧,朕自会斟酌一二。”司马曜继续敷衍道。
“陛下……”谢玄正要再次辩驳,只听司马道子催促道:
“谢将军,陛下要进午膳了,此事,还是容陛下斟酌一番再作决断吧。”
谢玄恼怒地看着司马道子,欲言又止。冷哼一声,谢玄连告退都没说,便拂袖而去。
“陛下,您看到没有,谢家人愈发蛮横了,连君臣之礼都不顾,长此以往必生祸事啊。”司马道子进谗道。
“道子,你为何处处针对冯雁此人?实在是想不明白。”司马曜皱眉道。
“皇兄,非道子处处针对此人,而是此人之行径确实对皇家甚为不恭,那日在华林园,此子竟辱骂殴打于我,怎能不让皇弟难以心平?难道我皇家之人已经到了任人欺辱之地步?”司马道子添油加醋道。
“好像并未殴打吧!”司马曜狐疑道。
“皇兄,此人推搡了臣弟一下,差点跌倒,有很多人眼见为证,我这就找人过来校对。”司马道子一脸义愤填庸的样子。
“哎,如此有功之人未能封赏,实在是朝廷的缺失啊!道子,如今北虏强横随时会再次攻打,没有这样的人才,国家危矣。你也年纪不小了,不要再任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