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把马赶进马棚后回来了,一进屋,冯雁就看到老汉的神色很差,春苗也看见爷爷的脸色不好,赶紧走近问道:“爷爷,你怎么不高兴啊?铁蛋哥已经醒了。”
老汉欣然的看着冯雁点了点头,脸色随即黯然下来,拍了拍春苗肩膀喃喃道:“马的数量不对啊,少了三匹。”听闻此言,春苗不由脸色大变,小小的红脸变得煞白:“怎么办呢爷爷?那个坏人又要打你了。”春苗紧张的拉住老汉的胳膊。
老汉摸着春苗的头劝慰道:“孩子,没事,没事,爷爷这就再去找找看。”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声,这时进来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手里拿着马鞭,怒气冲冲的对老汉喊道:
“老马倌,你这马是怎么放的,怎么丢了好几匹呢,对了,好像是这个小马倌睡着了丢的是吧?怎么还赖在床上?给老子起来!”
冯雁此时看着这个尖嘴的汉子,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又是哪出戏呢?还在想着,瘦汉子已经扬起马鞭直打下来,冯雁不由一阵吃痛,挣扎起身一把抓住继续打来的马鞭。
“哟呵,还敢反抗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兔崽子。”瘦汉子一把从冯雁手里抽出鞭子,又要开始抽打,旁边的老汉赶紧拉住瘦汉子胳膊求情道:
“二寨主,您别生气,小铁子今天生病了,刚才郎中还看过说是受了风寒,饶过他这一回吧。”瘦汉子不屑的推开老汉,依然一脸怒气的打向冯雁。春苗不管不顾的跑到冯雁身前用身体背面挡着鞭子。
冯雁此刻真是怒不可遏,自己莫名奇妙的来到这里,满肚子怨气还不知道怎么发呢?竟然又被人用鞭子抽,实在是太憋屈了。一弯腰拿起身边的碗狠狠向瘦汉子砸去,瘦汉子身形倒是敏捷,一倾身躲开了。
“兔崽子,反了天了!”瘦汉子此时怒意更甚,近前一脚蹬在春苗身上,连带冯雁一起倒在了地上。
老汉急忙扑倒在瘦汉子脚下,死死抱住瘦汉子双腿乞求道:“别打了,求您了,二寨主,我这就去找回来!”
瘦汉子双腿被抱的紧紧地,怎么也挣不开,索性朝老汉打了下来,老汉强忍着痛楚自顾求饶着。这时郎中听闻吵闹声跑了进来,看见此景,赶紧拉住瘦汉子劝道:“二寨主,这孩子确实生病了,不是偷懒,放过他们这次吧。”
看了看郎中,瘦汉子这才停止了鞭打,指着冯雁斥道:“下次再弄丢马看我怎么收拾你,十个你也抵不上一匹马,这个兔崽子。”说完朝地下啐了一口吐沫转身而去。
郎中扶起老汉宽慰道:“老马倌,你下次多留点心,别招惹这二寨主,全寨子人都对他敢怒不敢言,你看你们身上都出血了,哎!我再去弄些外伤药来。”郎中放下给冯雁抓的药赶紧又出去了。
老汉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连声哀叹:“这是哪门子罪孽哦!”冯雁心里也是一阵叹息,这算怎么回事呢?太邪乎了吧。
几人静默了一会,冯雁内心着急忍不住出声问询这里的一切。老汉怜惜的看着冯雁只觉得这孩子发烧糊涂了,也变健忘了,便仔细说起来……。
原来此地是绵上山的一个寨子,这座山寨因为附近有个白云庵所以命名为白云寨。寨子里都是占山为王的土匪,有三个寨主,大寨主名叫孙盛,是晋王朝一位大将军手下的统军,因战争兵败后逃至此地,凭借绵上山的天险暂时苟安。二寨主候芥,是孙盛的部下,曾救过大寨主。三寨主孙三娘,是大寨主的妹妹……
冯雁听着老汉的言语,不由内心巨震:“晋王朝?这他奶奶的什么年代?人也变了,怎么时代也变了?”又急急问道:“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咱们这里属于哪个省份?”
老汉听到冯雁一连窜的问题,不由目瞪口呆,迷茫的看着冯雁:
“你这娃怎问的如此问题,你不会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吧?另外你说的省份是什么意思?”
冯雁一时语塞,看着比自己还惊疑的老汉只好尴尬的解释道:
“可能是发烧一时健忘吧。”
老汉点点头叹道:“可怜的娃啊,竟烧的如此厉害,只要人没变傻就好。咱们此地乃并州,至于你说的公元什么年我也不知道。”
冯雁惊愣了半晌,内心一阵绞痛,心里想着心爱的妻子,自己的父母家人,还有未出生的孩子,这里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为什么会到这里?怎么回去呢……?
郎中再次拿药过来,替几人上完药,又叮嘱了几句微微叹息一声便要离开,看着郎中的背影冯雁急切问道:
“请问,您知道现在是公元多少年吗?”
郎中奇怪的回头看了看冯雁,但并没有回答,有些意外的摇了摇头自顾离去了。
“这葛郎中真是好人呐,咱们寨子里的人都很敬重这位郎中的。”老汉看着离去的郎中感慨道。
这几日,冯雁一直在昏昏沉沉中渡过,期间,多次被春苗扶着喝中药和粥汤,到了第五天才好转过来。睁开眼,看见春苗正匍匐在自己旁边睡得香甜,刚想起身却惊动了春苗。
“铁蛋哥你醒了!”春苗抬头惊喜的叫道。老汉听见了屋子里的声音也走了进来,摸了摸冯雁的额头,欣慰道:
“嗯,已经退烧了,看来基本没事了。”
“爷爷,铁蛋哥能和咱们牧马去了吗?”春苗欣喜地问着。
“嗯。”爷爷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小铁子,明天咱们一起牧马去吧,要不然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