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势,盛力权也。
吕光的这支奇兵如锋利的尖刀直插软肋,挡者披靡。铁骑对士卒,在没有成阵之前,如同以卵击石,在奔跑的马匹冲击下被撞的飞身而起,然后重重地跌于地面,而锋利所至,头颅、臂膊等残肢横飞,胸部、腹部白肉翻卷、血流而下。
眼看快骑到了近前,那名主帅率领诸多亲侍拔马相抗。
“啊……”
“噗……”
冲进去的骑兵纷纷被砍于马下,吕光看在眼里一声痛呼骂道:
“苻洛!好你个老匹夫!”
冯雁放眼望去,只见苻洛手持长刀左砍又劈异常凶猛,迎面之人鲜有对战一招以上者,不仅臂力惊人,刀法更是娴熟。
“这家伙太厉害了,我老人家上去估计也白给!”冯雁暗自惊叹。
局部的优势并不能代表全局的优势,虽然苻洛勇猛,但其余战场的叛军已经渐渐不支,被窦冲、都贵的人马打的丢盔弃甲、战旗散落。
吕光看了看身边,只有百名侍卫及冯雁等人伫立两旁,遂大喝一声:
“贤弟,我带人冲开一条道路,待到了近前用冷箭射之!”
“好!”
众人轻磕马肚疾驰前去。
吕光身边的侍卫显然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一个猛冲便在纷乱的人群中杀开一条血路。到了三百步的距离,人群实在密集,冯雁只得弯弓搭箭利射而出,“嗖!”的一声,箭矢正中苻洛的胸部,本以为苻洛会中箭,哪知箭矢却跌落下来,并未能射入寸许。
“我靠,这家伙的铠甲真够坚硬的!”冯雁腹诽不已。
吕光暗叹一声喊道:“贤弟,苻洛穿了黑光铠,距离过远很难射入!”
冯雁微微点头继续拉上弓弦,苻洛此刻正在冲杀,身形晃动不止,冯雁跟着移动箭头,总是很难瞄准。
吕光见状高喊一声:
“众将士听令,随我再突进一些!”
众将士应诺后拼命砍杀起来。
郭赖子、常青、左腾等人始终围拢在冯雁周围,一边冲杀一边守护。
常青与左腾,手持砍刀左劈右砍,周围不断有血水溅起。
位于冯雁左侧的赵谦、荣良、杨申、韩姿、裴方明、刘同几人同在“特务队”配合颇为娴熟,赵谦、荣良用长枪专门对付砍马足的步卒,韩姿、杨申、裴方明则用砍刀劈砍,而刘同则频频射向靠近的骑兵。
位于冯雁右侧的郭赖子、卫冉、樊十八、李响等六名侍卫时刻关注着冯雁周边,其中李响手持狼筅不断阻挠近前的士卒,郭赖子、卫冉手持长枪不断突刺,樊十八、温二牛手持长形砍刀护在一侧,田七则手持盾牌防止远射而来的箭矢。
吕光指挥的同时也留意着冯雁这位贤弟的安危,见冯雁带来的人竟然如此勇猛不禁暗感惊讶,观几人的打斗颇有经验,武力也异常强悍,根本不像一般的武夫。再观众人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几乎没有一兵一卒能靠近气定神闲搭弓射箭冯雁。
吕光时而观察前方军情,时而留意冯雁身边之人的配合,越是观看越是心惊,尤其李响的狼筅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竟可将数名敌人阻挡在外,而其余人等则伺机刺杀,配合之精妙令人拍案叫绝。
“这位贤弟愈发神奇了!异数,真乃异数!”吕光暗自称奇,见过勇猛之人,但从未见过如此配合精妙、协同作战的一群人。
此刻的冯雁正不断激射而出射向前方的叛军士卒,后者纷纷中箭倒地,吕光的侍卫见到此等情形纷纷大声叫好。
“好箭法!”
“冯参军真乃神射手!”
箭壶里的箭矢用完后,众人纷纷抽出箭矢递给冯雁。犹如一位“狙击手”在旁,一支箭矢一条性命。
“贤弟,射的好!再往前百步定可射中苻洛。”吕光大声赞道。
这位仁兄此刻又开始感佩贤弟的箭法,有的人即便练就一手好箭法,但到了战场往往惊慌失措大失水准,一名真正的神箭手不仅箭法精准更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像冯雁这般一支箭便可夺走一条性命的箭手,确实称得上“神箭手”!
冯雁根本不担心有性命之忧,周围自己弟兄们护的死死的,不可能有人突到近前偷袭自己,就算叛军有箭矢射来,身上穿有软甲和锁子甲,也不足为惧。况且冯雁的身上还有“冯二牌”竹筒手榴弹,真到了凶险万分之时,冯雁会毫不客气地全部扔出。不管周围的人有多惊异,那也在所不惜。
随着这支“尖刀”逐渐深入乱军之中,远处的苻洛愈发看得清晰。此人一脸浓密胡须,宽脸阔唇、嘴角下撇怒目圆睁,不时暴喝一声挥刀而出。此刻,窦冲的骑兵也冲了进来,一时间中部区域变得凌乱不堪,秦军、叛军、骑兵、步卒均混战一处。
此刻,窦冲的十几名骑兵已经奔行至苻洛四周,苻洛的近侍纷纷上前阻挡。有几名步卒也冲了进来一手盾牌遮挡一手砍向马足,苻洛怒吼一声挥刀猛砍,两名步卒举起盾牌用力招架,无奈对方力道太大很难承受,连人带盾被砍倒在地。
冯雁再次拉上弓弦瞄准苻洛,嘴角一翘激射而出,“嗖!”箭矢射在苻洛的坐骑小腿部,战马嘶鸣一声狂跃而起,好悬没把苻洛甩在马下。苻洛的马匹披有马铠,唯有四足与侧脸露在外面。“嗖嗖嗖……”一连三箭射出,战马的一条小腿又被射中,其余两腿因不停移动未能中箭。马儿再次受痛嘶鸣,亏得苻洛马术精湛,堪堪控制住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