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活军来由于七十年前,当时因“八王之乱”爆发,司马氏自相残杀,晋室元气大伤,北方少数民族趁机裂土自立,其中以匈奴刘渊最为势大。时任并州刺史的司马腾派军伐之,结果大败,恰逢并州闹起了饥荒,司马腾所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并州两万多户迁往山东乞食。
乞活,顾名思义,乱世中乞求活命自保也,其悲壮凄惨情形可见一斑。乞活军的基本成分是汉族流亡农民,虽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此前的身份并非农民,而是原并州官吏,士大夫,士兵,但是一方面他们在流民中所占的比例较小,另一方面当他们加入到流民行列后,实际上已失去了先前的身份地位,脱离了原来的官吏身份,并参与农业生产,也成为流亡农民的一部分。
乱世出流民,流民扰乱世,形成恶性循环,也成为这一时期一个突出的社会问题。朝廷和地方政府也曾试图解决,或将流民迁回原地,或者组织安置;但是乱世纷争,流民太多,遣送起来十分困难。而安置措施也很难到位,特别是五胡涌入,地方政权尚且朝夕不保,根本无暇顾及流民。所以当时流民之多、遍布之广,达到了旷世空前的境况。
流民所到之处,势必受到排斥,因为哪里都缺粮食,所以冲突也就无处不在,为防止流民哄抢,各地纷纷建立邬堡、组织武装防范。而流民受到攻击,就要自卫,也逐渐自发形成了自己的武装。
由于身处乱世,处境险恶,乞活流民在从事农业生产以求生存的同时,仍保留了武装组织,他们在与胡人的长期残酷斗争中磨练出顽强的战斗力,以骁勇善战、组织严密、持续时间长久著称。乞活军在西晋覆亡之后,长期活跃在冀、幽、并等州,曾与胡人进行过艰苦悲壮的武装斗争乞活和其它流民集团相似,世代蕃衍,首领多由同一宗族承袭。
冯雁了解完详情逐渐明白过来,接着问道:
“你们有多少人?在何处安身?”
“俺们留在并州的兄弟只有三百人,在太原郡西侧的天龙山上安身。”
王二五回忆了一下说道:
“二当家,我等便是途径此山时与他们相遇,山上还有不少田地。”
“俺们自己也种植庄稼,只是布帛、盐、器具等需抢夺才行。”名叫童林的“乞活贼”大大咧咧道。
“那个大个子……”
“俺们叫他铁牛,力气可大着呢!”
“俺叫石牛。”另一名“乞活贼”自报家门道。
“看来他们确实是传闻中乞活军。”老梁点头道。
冯雁笑了笑问道:
“可愿加入我们?”
“加入?俺们不做主,要问铁牛。”二人摇头道。
“嘿嘿,没想到大个子还是个头领。”众人好笑出声。
过了一会,大个子铁牛清醒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脸上依然是不忿的神色。见身边只有柴五一人,遂大声嚷嚷道:
“把那个白面小子找来,俺铁牛还要打!”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冯雁见铁牛冲自己走来便站起身说道:
“铁牛,不如咱俩比试弓箭如何?”
“比就比!”大铁牛满不在乎道。
冯雁让人取来弓箭递到铁牛手中,然后指着牧场东边的箭靶说道:
“你只要射在箭靶上,我就射在靶心处,谁射中的次数多便算谁赢!”
“中!”铁牛二话不说举起弓箭便射了出去。
“嗖嗖……”一连射了十箭,脸不红气不喘。
众人看向箭靶均是漠然的表情。
箭靶上有七支箭矢,其余三箭不见踪迹,显然,脱靶了。
冯雁看见这个成绩都无心比试了,蒙了一块布在眼睛上,随意射了十箭。
“哇,二当家神了!”
“啧啧,不愧是教头!”
……众人怒赞出声,冯雁摘下黑布看了看,自己也觉得好笑起来。只见箭靶处,四支在二环内,三支在一环内,还有三支箭直中靶心。
可能是无欲则刚,心中无求反而发挥的更好。
铁牛不可思议看着箭靶,又将冯雁手中的黑布夺到手中试着戴了一下,确实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嘞个乖乖!真能!”
“兄弟们,你们谁与铁牛过过招?这家伙拳脚很是厉害,正好练习一番。”
刘袭等人听闻顿时大乐,天天操练太过无聊,众人早已憋坏了。
“霹雳乓啷……”牧场一处比武场地,铁牛与众弟兄轮番比斗甚是热闹,冯雁一把提溜住想看热闹的春苗与麴瞻进了木屋。
“小曲子,最近上学如何?春苗,三字经背会多少了?”
“师傅待会再说不成吗?”
“铁蛋哥……”
“闭嘴,今日要教你们数学,认真点!”
……
逼着二人学了半个多时辰,冯雁打了一个哈欠泛起睡意,走出木屋,只见牧场中还在打斗,冯雁连眼皮都没抬钻进自己的小屋睡觉去了。
次日,冯雁去泾阳县忙碌了一天,回到牧场时,只见铁牛、石牛、童林三名“乞活贼”穿着昨日换的一身短衫褶裤正端着木盆大口吃着面条。
“我靠,比常青的碗都大!”冯雁暗自嘀咕一句。
面条就着大葱确实过瘾,也许是那盆面刺激到了,冯雁也甩开膀子“噗嗤噗嗤”大口吞着面条。此时,王二武跑到身边嬉笑道:
“二当家,货物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便可运往太原郡。铁牛他们昨日打斗了一番,对咱们甚是钦佩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