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冯雁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但总觉得有印象。一时想不起来,干脆也不想了。
下午,孙盛和王教头召集了所有人到练兵场,当面宣读今日议事的决定。众人一听顿时喧哗起来:
“咱们要去南边吗?终于能回老家了,呜呜……”一直跟随孙盛的南方老部将不由激动起来,在天寒地冻的北方呆了这么久,思乡之情日益浓郁。
“咳咳,大家先不要激动,只是派田洛先打个前站,至于去不去南边还要看情形再定。另外,此事切不可外传,走漏了消息我们就都去不了啦。”孙盛看众人情绪激动赶紧补充了一下。
“大寨主,如果局势稳定,那我们是不是真的会过去?”有人询问道。
“会!”孙盛简练答道。
“太好了,哈哈……”
“爹,娘,我要回家了……”
“让我知道哪个兔崽子走漏消息,定饶不了他!”
“就是,兄弟们别乱传啊,切记!”
…………
“咱们接纳了黑峰寨和五龙山的弟兄入伙,以后这两个寨子的人就是咱们的友军,大家要善待新来的二百多名新弟兄,切莫让这些弟兄寒了心。”孙盛继续讲道。
“白云寨好样的!”
“就是,跟着我们错不了,嘻嘻。”
“这位兄弟,以后有什么为难之处跟哥哥讲,定会罩着你!”光头周强正好站在黑峰寨队伍的旁边,对旁边一名新人拍胸脯道。此种情形在黑峰寨和五龙山队伍周边到处上演着,连不太爱说话的张大壮此时也骑着马弯下腰拍着一名五龙山的人肩膀说着什么。而这些新来的人员无不感激的使劲点头。
“咱们骑兵队新推选了一名队主,此人大家都认识,就是小铁子,哦,也就是你们经常说的小郎中冯雁。呵呵,这名字有点拗口,还是叫冯二顺口。”孙盛说完,议论声又大了一些:
“这小郎中不错呀,这么快当队主了!”
“是啊,听说才当上什长没几天呢。”
“也不能这么说,你知道前几次打东狼儿山和大陵寨,这小家伙可是立了大功的。”
“啥?武乡郡那个寨子是你们打的?不是秦国官兵吗?”一名五龙山的小头目惊奇道。
“废话,收拾这些土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怪那些人不长眼睛胆敢偷袭我们。”
“啊?……”听到这句话的五龙山人都呆住了。
“这小郎中到底行不行啊,这么小就当队主,弟兄们会服吗?”
“应该有几把刷子吧,人家可是见过老神仙的。你见过吗?”
“喂,你们是怎么入伙的?”那名五龙山小头目还张嘴吃惊着,听到问话随口应道:“哦,就是你们说的小郎中一个人上了额们寨子,跟额们寨主说了一些话,寨主就同意了。好像还唱歌咧……”
“啊?”这次轮到白云寨的人惊呆了。
……
“现在让新队主也讲几句。”孙盛止住了众人喧哗说道。
冯雁一听还有自己的事,只好走上刚才孙盛站立的一处高台之上,心想:讲就讲吧,要做队主该有的影响力还是要有的。站定台上眼光横扫了一下面前的千把号人,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各位弟兄,虽然我们偏安于此处,但我们的心不会局限于此处,大雁自有鸿鹄之志,我们岂能坐井观天!总有一天我们要走出去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百姓安居乐业,官员清正廉明,帝王勤政爱民,大臣鞠躬尽瘁。而我们,就是维护这一切的力量。
自古“匪”字当头名声不好,祖宗说不定哪天就会从地下跑出来训斥我们。”
“哈哈哈。”听到这句,底下的人都笑了出来。
“但为何我们还要入草为寇?这都是外族侵略造成的,自永嘉之乱,无数汉人成为胡人的刀下之鬼,父母兄弟被胡人砍下了头颅,妻儿子女被胡人肆意凌辱。甚至,还有人的头颅被做成酒器,被那些野蛮人当成炫耀的玩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
“气煞我也!”
“胡狗欺人太甚!”……
底下有的人经历过这些,纷纷愤慨起来,甚至有人想到了惨死的家人,不由偷偷抹了抹泪水。
“要么,低三下四苟且一生,要么,奋起抵抗闯出名堂!大寨主带领我们上了这绵上山,大家以为是害怕吗?这样想就错了!我认为大寨主以及各位弟兄都是有血性之人,我们暂时的隐忍是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是为了有一天能接应北伐的将士收复河山!王教头,郭队主、马队主、李队主以及各位什长每天操练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我们能强大自己,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讨回公道!
我的老师葛郎中,心系苍生,关怀山寨弟兄的健康,每天忙着救死扶伤,独自上山采摘,下山配药。有一次还差点被狼吃掉。这些也都是为了我们能有壮实的身体与敌寇战斗。”
“这事我知道,有几十头狼围着,差点把葛郎中叼走。”
“别瞎说,就两头,被老马倌几人碰上赶走了。”
“不是那次,是很早的一次,不懂别乱说”……
“我冯二年纪虽小,可也不是忘本之人,还知道自己是个汉人,还知道祖宗的江山得来不易,岂能拱手相送外族?
这些年,很多汉人受尽苦难和折磨,很多人已经长眠于地下,很多人期待着家人团聚,很多人盼望着荣归故里,很多人渴望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