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冯雁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渐渐熟悉起来,一起放马的石柱,赵四,刘全等人也是一直跟随大寨主的马夫,冯雁和这些朴实的汉子相处的也颇为融洽。
大寨主是东晋大将军桓温的手下,因为战争失败,走散后率领残部占山为王,二寨主候荠以前救过大寨主的命,但是生性残忍大寨主偶尔训斥几句却很少惩罚,以致后来越发没有约束。
三寨主孙三娘很少露面,人却很聪明,经常出谋划策,还管着寨子里的钱银。
寨子里的人除了外出打劫还要面对其他的土匪和胡人的军队,仗着寨子山势险恶倒也过的逍遥。
正所谓,熟能生巧,冯雁的马术越来越精湛,在都市生活惯的冯雁何时能如此驰马飞骋。冯雁一时兴起策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不知不觉间跑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头,停下来缓了口气,远远望去只见前方有一个草屋便骑马过去歇息。
刚走近草屋,里面竟然走出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人,这位老者身着白袍,一头白发随风飘逸着,倒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中年人身穿灰色长衫,看上去倒有些威武。冯雁走到近前双手抱拳道:
“老人家打扰了,我骑马路过这里。”
“呵呵,这位小哥颇有礼数啊,不嫌弃的话进来坐坐吧。”
“多谢老人家了。”冯雁施礼道。
进了草屋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两张草席,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摆有棋盘,屋子中间是一个用木架支撑的烧水陶罐,冯雁不由问道:
“老人家,这里只有你们二人吗?”
老者笑道:“是啊,此地就我们二人。我们也是四处云游,刚好在这里呆几日。”
“四处云游?外面这么乱您还能云游,真是洒脱啊!”
“云游即是修行,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我们走到哪儿就修行在哪,哈哈。”老者边捋着白胡须边微笑道。
“哦,老人家您贵姓啊?”冯雁接着问道,
“老夫姓葛,你呢小哥?”老者也问道。
“小子姓冯,老人家从哪里来的呢,您家里人呢?”竟然与葛郎中同姓,冯雁好奇的问着。
“哎,现在这个世道兵荒马乱的,家里人早就逃到南方了。”老者悠悠然说道。
“哦。”冯雁随口应了一声便开始自顾思索,“这里距离白云寨不算远,这两人胆子未免大了些,外面这么乱还敢乱跑,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
“不说这个了,我们二人正在对弈,冯小哥你可懂棋艺?”听到问话,冯雁收起了思绪,开口应道:
“这个……倒是略懂一二,但不知你们的下法和规则是否一样?”
“哈哈,全天下棋法都一样,难道你还有别的规则?”老者听到冯雁
这样的问题顿觉好笑,心想这小家伙可能不懂棋艺吧。
“那就请老人家不吝赐教。”
拽着文绉绉的话语,冯雁自己都觉得腻歪。但是出于对古代围棋的新奇,还是兴趣盎然地坐在桌边的席子上。老者在对面坐好后,便摆了黑白各两个子在棋盘星位上。看着老者的动作冯雁不由张嘴惊讶,还没下就摆了四个子,这是什么下法,
“那个啥,老人家,您这围棋就是先摆四子再下吗?”看冯雁一幅惊疑地样子,老者不由眉头轻皱,看来小娃娃还是不懂棋艺呀。
“哦?那,不这样下该怎么下呢?”
“不是双方先从第一子开始下吗?”
“哈哈。”旁边的中年人闻言也笑了起来,“小娃娃你还是在边上看看吧,不懂棋艺还敢说略知一二,年轻人要谦逊啊。”听到中年人的话,冯雁心中有一丝不快,好歹自己原来也是业余中的专业棋手,还没下就被别人贬低,实在让人不爽。
“没关系,摆就摆,咱们开始下吧。”
冯雁和老者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走哪老者棋子就跟到哪儿,“这水平也太业余了吧。”冯雁心想。谁都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围棋布局尤其重要,这老头不好好布局就跟着自己的棋子走,真是无话可说。看着老者步步紧跟,冯雁干脆不再纠缠,直接在剩下的三个角落下子,然后在边中连接呼应两个角的子力。看着老者吃掉先前下的几个子又跟进冯雁的其他棋子,冯雁干脆都在角落布下了无忧角的格局。虽然老者打入的水平相当犀利,不过在总结了几千年经验的现代围棋定式面前,老者的打入还是效果甚微,一旁看着两人下棋的中年人,则一脸惊讶的表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下棋!不直接战斗偏偏去抢占地盘?中年人对冯雁这种躲避的下法,神情颇有不屑。
在走到中盘时,冯雁的下法逐渐显现出了威力,由于角落和边上的棋子用现代的定式走成了无法杀死的阵型,于是以阵型为依托便开始杀入老者守护的盘中,不断挤压老者在中腹的地盘。随着进入尾盘收官阶段,老者一开始的风轻云淡逐渐凝重了一些,待到最后,老者长叹一声摇头道:
“看来子数不占道:“您输了一子。”
闻言老者笑道:
“明明输了有几十子,怎么说输了一子呢?要有输的起的胸襟啊。”
旁边中年人脸一红连忙施礼:
“在下受教了”。
老者苦笑摇头又转向冯雁问道:“小哥,你棋艺从哪里学的?”
冯雁一听这个问题顿时头大了,这该怎么回答?说跟人学的,那是跟谁,难道说和一帮土匪学的?老头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