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时期是一个极为自信、fēng_liú潇洒、不滞于物、不拘礼节、思想活跃的时代。士人们多独立特行,又颇喜雅集、清峻通脱,是一种”烟云水气”而又”fēng_liú自赏”的气度。魏晋风度作为士族意识形态的一种人格表现,成为当时的审美理想。fēng_liú名士们崇尚自然、超然物外,率真任诞而倜傥fēng_liú,不已居官为荣,反以归隐为尊。
冯雁窃取的诗,竟与时代思想巧合了。
一名**岁的男孩看了看周围人群的表情,摇晃了一下兄长的袖子问道:“兄长,你怎么呆愣住了?那个人的诗好不好?”
旁边一名少女噘嘴道:“诗词哪有那么长的,不如我表兄作的好。我表兄刚才的诗……”
“闭嘴!小孩子懂什么?”那位兄长立即喝止。
一名身材丰硕的贵妇懒洋洋地吐出一个果壳,接着又塞了一个饱满红润的草莓放进嘴里,草莓甘甜的汁液立即充斥在口腔里。很满足地哼了一声瞥眼看去,发现自家相公手捋着胡须竟然呆滞住了。
“相公,把那盘草莓也递降过来。”
“夫主……夫主!那个小郎有什么好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住嘴!唠叨什么?”这名四十左右的男子头也没回不耐烦道。接着口中低喃:“好诗!好诗啊!真乃百年之绝妙诗句!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小小年纪竟然看破红尘有了归隐之心?”一名淡雅的中年妇人锁眉凝望冯雁。
“冯郎君实在惊艳,我与你相识仅一日,竟有幸听闻三篇佳作。请受柳婵一拜。”柳婵因为内心激荡脸色显得通红无比,心下叹服不已,不由躬身施礼。
而白衣公子的脸色愈发冰冷起来,暗自冷哼一声故作轻松说道:
“方才王兄的诗词甚为……”
“好!”
“妙!”
“绝妙无比!”
“这位小郎真乃诗圣!”
“太妙了,如此佳作令人陶醉啊!”
…………
白衣公子的话未说完,猛地被一阵叫好声打断。
谢琰有些激动的也站起身,连声感慨:“没想到,我建康城又多了一名才子啊!”
“这首诗太妙了,冯小兄,你从何处而来?为何不曾听闻?”又一名男子靠近问道。男子刚问完,只觉身边一阵香气逼来,接着又被挤在一边,只见一名身着华丽的妇人挤在冯雁身边笑意盈盈道:
“哎……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哥,长的这般俊朗,小郎君府上是何处?”华丽妇人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不断上下打量着冯雁。
这名妇人刚问完,猛地,又被另一位男子挤开。妇人正欲斥责,但,看清来人后赶紧又闭上嘴了。挤开她的人赫然正是刚才吟诗的那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被人称作国丈大人的王蕴。
“小兄,今日老夫欲与你把酒言欢……”
冯雁被这么多人围着只感头晕目眩,没顾得上理会王蕴,赶紧抱拳施礼道:
“多谢各位抬爱,这首《桃花赋》是一位好友所作……”
“《桃花赋》?这是诗名?”
“对,没错。”
“是哪位好友?”其中一人追问道。
“这个好友……是我梦中的。”冯雁尴尬道。
“梦中的?哈哈……”众人大笑出声。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认为此乃
托辞而已。
“此子真是有趣。”
“冯小兄,我们的诗也都是梦中好友所作,只是没你这位好友做得好。”
“哈哈哈……”众人又一次哄堂大笑。
谢琰好笑的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场景。双手一抱拳道:
“各位,今日的头魁我看非这首《桃花赋》莫属。”
“对,当属头筹!”
“我赞同。”
“我也赞同。”……
此刻,白衣公子脸色更加难看,看着桌上的画卷,一股哑巴吃黄连的感觉涌了出来。在众人的注目下,白衣公子还是不情不愿的给出了画轴。
众人纷纷拱手相贺,但冯雁根本不予理会,自顾战战兢兢地打开了画卷。
“哇!宝贝!”冯雁内心惊叹一声开始细细品味起来:此画中有十四人,或挖刨琴板,或上弦听音,或制作部件,或造作琴弦,画面写实而生动,还有旁观指挥的工匠以及执扇或听差的侍者。画中表现的多是文人,均长眉修目、面容方整、表情肃穆、气宇轩昂、风度文雅。人物衣纹的线条细劲挺秀,颇具艺术表现力。画面中如蚕丝般的线条既能传神地勾勒出人物的形象特征,又能恰到好处地把握人物的内在性情。画中人物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其中一名文士独坐于长席上,右手食指尖在木架丝线的中部轻轻拨动,整个脸部呈全神贯注倾听状,正是调定音律时所特有的表情神态,可谓传神矣!
“老十三,我帮你收着吧。”张大壮瞧冯雁如此专注而冷落了周围祝贺的人,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好心提醒道。
“不用了,我自己拿着就好。”冯雁像防贼一样推开了张大壮的手。
谢琰见状摇头轻笑问道:
“冯小兄不仅诗词一绝,还有丹青之好?”
“谢兄,你如果有顾恺之的画,我照单全收!”
“照单全收?何意?”谢琰被问得愣住了。
“哦,就是有多少买多少。”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参加这个聚会的人非富即贵,想弄一张顾恺之的画犹如手到擒来。
冯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