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凌轻点了胭脂,眉若远黛,双眸似水,樱唇皓齿,脸颊白皙。头上黄玉坠子垂落额间,发丝轻绕耳畔。一身黄衣柔美明丽,一双绣鞋隐于裙摆之间……
安北寅忽然笑了,笑的愈发开心,野丫头穿上这身衣服人模人样的,忽然就像是哪家的贵女了!
“你怎么这么笑?”秦凌微微皱眉。
“这身衣服不错!”安北寅依旧没有移开目光,“掌柜的,结账!”
当听到这身衣服要花一百两银子时,安北寅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可此时偏又不能说不要这衣裳了,那样太丢人现眼……
出了成衣坊,秦凌默默跟在安北寅身后。
见他一副割了肉的样子,忽然于心不忍,毕竟这事儿是自己做的不厚道。
秦凌笑眯眯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柔柔道:“这身衣服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我会慢慢还上的。”
“拿什么还?”安北寅斜睨了她一眼,“以身相许吗?”
“你……你怎么口无遮拦的!”真是太不像话了,秦凌气的跺脚。
“这就生气了啊?”安北寅嗤笑,“你忘了是你先在书肆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的,现在脸皮子怎么忽然变薄了?”
“你的嘴怎么这么损呢?”秦凌愤愤道。
“彼此彼此~”安北寅不以为意的继续往前走。
秦凌紧追其后,急急道:“我已经穿女装给你看了,该你告诉我你的秘密了!”
前边的人脚步忽然一顿,秦凌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了他身上……
只听前边有人哈哈笑道:“俩人在大街上分享秘密那?哎呦呦……真是不害臊!”
秦凌抬眼望去,是荣昌侯世子朱岂!
“哎呦!这小姑娘真俊!”看见秦凌,朱岂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打算抬手去捏她的下巴。
安北寅横跨一步,挡在秦凌身前。冷声道,“朱岂你最好放尊重点儿!”
朱岂翻了个白眼儿,不屑的看着安北寅,道:“识相的赶紧闪开,这几天没收拾你,皮痒了是吧?”
“哎呦!”
谁都没看清安北寅是怎么出手的,朱岂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只是瞬间的事。
秦凌一愣,感觉手腕一紧,差点儿被拉一个跟头。
安北寅拽着她疯狂穿过大街小巷,终于甩掉了朱岂的几个打手……
两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望着对方狼狈的样子,不禁相视而笑……
秦凌还是很开心的,这也算共过患难了吧?
安北寅忍住将她耳畔发丝别到耳后的冲动,笑了笑道,“我送你回家吧?”
秦凌默默点了点头。
回去路上,安北寅一直保持沉默,秦凌也不好再咄咄逼问。
她想,武德侯府既然一直选择忍辱偷生,屈辱保全,今日安北寅出手打了朱岂,荣昌侯府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处,秦凌不禁悄悄叹了口气。
秦凌回到家中,韦氏见她这一身打扮,便知她今日事情定是又有进展。只要秦凌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那她找到红妮也就越来越有希望了……
不过,安北寅这下可算惹了大麻烦。
他前脚进家门,朱家后脚就来砸门了。
来砸门的是朱岂的奶娘,赵婆婆。
安北寅的母亲急得团团转,攥着拳头恨恨的捶着儿子,“你说这可怎么办呀!你爹是指望不上了,连你也开始惹事生非了,你们父子俩是早晚把我气死啊!”
武德侯夫人脸上挂着泪珠,一脸绝望。
“母亲,没事的,我去处理,她一个下人竟敢来砸武德侯家大门,反了她了呢!”安北寅拔腿就往外走。
平日里他被朱岂欺负,为了息事宁人,为了不再给母亲添堵,他都一一忍受了。今日看来,这些事儿在母亲这儿是兜不住了,索性就来个了断。
“不成!你站住!”武德侯夫人忽然起身,拉住儿子,“你若是在自家门口打了人,有理也会说不清的!”
门外的叫声愈发大了,武德侯府大门紧闭,赵婆婆坐在门口,哭天抢地,大意就是武德侯纵子行凶,打的荣昌侯世子不省人事了……
安北寅攥着拳头,火气上涌,他不想再继续做缩头乌龟了!
他提着棍子,大步走了出来,刚要开门,只听门外一声怒斥。
“哪里来的疯婆子!?”
安北寅一愣,难道是幻觉吗?急忙从门缝望去,只见父亲拎着酒罐子,站在赵婆婆跟前,满脸怒容,手里的酒罐子好像随时要砸下!
安北寅急忙丢了棍子,悄悄望着。
赵婆婆被这气势吓得张嘴结舌,她当然认得武德侯。
她纳闷极了,不是说武德侯天天喝的都不省人事吗?怎么……
“在武德侯府门口闹事,你是活腻歪了吗?”武德侯瞪着眼睛,头发乱糟糟的酒鬼,一副吃人的模样。
“我……我是来……我……”赵婆婆张嘴结舌。
“还不快滚!”武德侯把酒罐子随手一扔,“哐啷”一声,吓得赵婆婆及看热闹众人一个哆嗦。
武德侯原来这么横啊!
众人都这么想,望着灰溜溜跑走的赵婆婆,有人笑出了声儿……
安北寅见父亲摇摇晃晃的开门,飞一般往自己书房跑。
“北寅!站住!”武德侯开了门,沉声吼道。
吓得院子里忙碌的下人们都噗通噗通的跪了下来,侯爷发火啦!百年不遇呢,才不跑呢,跪着也要看热闹。
下人们心情激动,当然也不是想看公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