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寅快步跟上,脸上神色不愉,长长的甬道,周围是高墙,没有别人,他一把拉住了她,语气实在不好:“怎么不说话了?”
秦凌窝了一肚子火,这是皇宫,他在这里追着她质问合适吗?!秦凌愤怒的瞪着眼睛,好似要喷火。
她和他说过,当时为了进宫报仇,她与齐晏做了交易,只能嫁给他。他还想要她说什么?
况且,他在齐晏身边一直有个眼线青禾,这还不够吗?她就想不明白了,安北寅今天突然发什么疯。所有该说的都说了,再说就是重复,总是重复有意思吗?
秦凌一把推开安北寅,怒道:“你是没事找事呢吧?!”
秦凌大步往前走,甩下安北寅。
安北寅在原地几乎要气炸了,她说她同齐晏是交易,可她为何不是完璧之身?他甚至可以包容这一点,但让他生气的是,她对他的隐瞒。
秦凌边走边生气,他有资格同她闹脾气吗?他先前不是也娶过白掌珠?
秦凌不想跟安北寅打嘴仗,纠缠这些过往,太没意思!
秦凌走到宫门口,站在原地等安北寅。秦凌想,两个人一起来的,现在自己一个人出去实在不像话。
安北寅走过来时,也不同秦凌说话,拿出令牌示意侍卫开宫门。
安北寅和秦凌一前一后出了宫。
两个人上了马车,秦凌也不愿意理他,扭着头看向窗外。
安北寅忽然开口:“齐晏原来的府邸是不是有个梅园?”
“你还有完没完了?”秦凌彻底怒了,对前边马夫喊道,“停车!”
“嘶~”马儿嘶鸣,车子缓缓停下。
“不许停!”安北寅喊道。
马夫一阵头大,又挥鞭。
安北寅握住秦凌肩膀,道:“齐晏的府邸有梅园,你当时就住在梅园,你喜欢梅花,所以在公主府的落香苑种了梅花是吗?”
“我喜欢梅花和齐晏有什么关系?”秦凌不解,安北寅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安北寅看秦凌实在是生气了,也不说话了,松开了手。
秦凌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可理喻。”转头望向窗外。
两个人回了临城王府,秦凌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秦凌站在院子门口,看到院子门上好合苑的名字,不禁冷笑。
当时她给自己要住的院子起名字,取得是百年好合之意,现在看来真是可笑,是她不够了解安北寅,还是什么……
算了,索性不想了。
秦凌回了屋,木槿见秦凌满脸不愉快,十分不解,一边帮秦凌脱外袍,一边疑惑道:“王妃怎么了?”
“没事。”秦凌没好气道,“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木槿连忙应声,帮秦凌铺床。
秦凌躺在床上,木槿又道:“今早奴婢按照宫里老嬷嬷的吩咐,说把王妃落红的帕子收起来,可是……”
“落红?”秦凌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新婚chū_yè,是要有落红的帕子的,秦凌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木槿道:“可是奴婢看王妃的帕子是雪白干净的,奴婢想起您曾与王爷有过,但奴婢又怕老嬷嬷们怀疑王妃,从而传出去影响您的名声,便自作主张割破了手指,在上边滴了血。”
秦凌听木槿说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她怎么这么大意,忘了这事。
安北寅失忆不记得她,她是知道的,不记得她怎么会知道他曾经与她有过,怪不得他会误会。
秦凌忍不住冷笑起来,这个安北寅,自己忘了她,还这样误会她!真是可气!
木槿见秦凌冷笑,连忙跪倒在地,道:“王妃息怒,奴婢自作主张,甘愿领罚。”
秦凌拉起木槿,低声道:“木槿,你做的很好,我为什么要罚你啊,你做的不过是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是该赏赐的。”
秦凌从头上摸下一个玉簪,塞到了木槿手里。
秦凌刚刚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去同安北寅解释,可转念一想,去给他解释他就相信?
算了,来日方长。
秦凌躺在床上,说实在的,大冬天她很畏寒,只想睡觉。
安北寅刚回到书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便翻看了几页书,仍然心烦意乱。
安北寅忽然想起几日前齐晏就吵着要见他。
昌黎帝齐溯昆进宫后,生擒了齐晏,并没有杀了他,而是将他幽禁在了皇宫的一处别院里,让重兵看守。
昌黎帝吩咐,无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看他。
而那几日,齐晏非要见安北寅,昌黎帝也允了安北寅去,可安北寅忙着张罗自己的大婚,懒得搭理他。
现在,安北寅忽然想见见齐晏了。
安北寅想到此处,忽然起身,披了外袍就往外走。
安北寅快马疾驰,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出示令牌,进了宫,直接去了幽禁齐晏的院子。
安北寅站在院子门口,里边枯草丛生,几乎无从下脚。
安北寅进了院子,看到屋子的房门紧闭,窗户破烂不堪,他真不知道华美的皇宫里还有这样破败的院子。
“吱呀”一声,像是垂危老者的呻吟,门被安北寅打开。
里边光线很暗,安北寅听到锁链碰撞的声音。
“你来了?”一声嘶哑的声音。
安北寅这才发现了墙角柴堆里被锁链绑着的齐晏。
安北寅居高临下,冷冷道:“你一直想见我,所为何事?”
齐晏嗤笑,嗓音嘶哑,让人难以忍受,“让你来,当然是为了恭贺你大婚之喜啊。”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