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寅回来时,秦凌并没有在临城王府,安北寅非常纳闷,按说凌儿在冬日从不出门的,她畏寒,冬天就喜欢在温暖的屋子里窝着看书。
下人们亦是不知她的踪迹。
而此时,秦凌正坐在一茶楼雅间里,雅间隔着屏风,看不清里边人的样子。
秦凌也不急,既然那人约了自己出来,自然会说明原由。
里边终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安凌,你来了?”
秦凌面上无甚神色,不卑不亢道:“我已经在这儿坐了有一刻钟了,不知道老先生约我来,所为何事?”
“李融是你杀的?”屏风里的声音不怒自威,自带一股杀气。
秦凌微怔,随即坦荡道:“是。”
只听得里边长叹一声,道:“可惜了……”
秦凌觉得莫名其妙,就当是他疯言疯语吧,秦凌抿唇不语,静静等待下文。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意味深长的叫了秦凌一声:“安凌啊……”
秦凌保持沉默。
“我若说当年定北王府的事与李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信不信?”
“不信。”秦凌回答的坚定。
那老先生忽然笑了起来,问道:“为何不信?”
秦凌冷声道:“我为何要相信你?”
那老先生又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小丫头。真是钻了牛角尖了,你不信我,那齐晏说的话你就相信?”
秦凌眉头微皱,是啊,齐晏说的话她就该相信吗?当时可是齐晏在查这件事,秦凌知道的所有情况都是齐晏告诉她的。
难道当年的事情和李融没有关系?那齐晏放她去北州,就是要借她之手杀了李融?!
不可能的!秦凌连忙否定自己的想法。
那老先生看秦凌走神儿,一时也没打断,而是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秦凌恢复平静,冷声道:“我还是不相信,李融确实是北魏人,而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他。”
“证据,哈哈……傻丫头!”老先生笑着起身。
秦凌看到屏风里人影要走出来,也赶忙起身。
那老者转过屏风,秦凌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是孟老先生!
“孟老先生?!”秦凌忍不住脱口叫出。
孟老先生笑着应声,有些嗔怪道:“你这不行啊!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秦凌尴尬一笑,连忙问道:“您说当年那事真的与李融无关?”
“确实无关……”孟老先生捋了捋胡须,“齐晏为了杀了李融,真是想尽办法啊,最后竟然把你也用上了,不过,你还真没让他失望……”
秦凌脸上一阵烧灼。
“我几乎看着齐晏和李融成长起来的,他们二人虽然心思都十分深沉,但骨子里,李融还是善良要多一些,可齐晏却是个更加阴狠的。”
孟老先生坐了下来,问秦凌:“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安北寅很是反常?”
反常?没什么反常啊?秦凌不知道孟老先生说的什么,为何会突然转移话题,秦凌迟疑的摇了摇头,他们二人最近总是吵架算不算?不算吧……两个人在一起生活,难免会……
孟老先生笑问:“真的没有反常?”
秦凌又摇了摇头。
“安北寅情绪正常吗?”
“情绪?”秦凌不解的看着孟老先生。
“对啊……”说着,孟老先生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药瓶,递给秦凌。
秦凌不解:“这是什么?”
“这是绝情丸的解药。”
“绝情丸?”秦凌更加一头雾水了。
孟老先生解释了一番,秦凌这才恍然,怪不得安北寅单单不记得她,怪不得他脾气变得如此古怪,竟然是齐晏给他吃了所谓的绝情丸。
孟老先生道:“你回去一试,就知我有没有骗你了。”
秦凌懵懂的点头。
回去路上,秦凌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让安北寅服下这药丸呢?直接说,恐怕不妥,偷偷放在他的食物里,又怕他察觉……
况且,孟老先生说了,这药服下十二个时辰内,会让人痛苦难耐,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能有多疯狂,秦凌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凌一路纠结,刚到临城王府,便见安北寅脸上带着愠色,瞪着秦凌。
若是之前,秦凌定会生气,可现在不一样,秦凌知道他是中毒了,他的情绪不受他控制。
安北寅冷声质问:“你去哪里了?”
秦凌耐着性子道:“我们进去说好吗?”
安北寅闷头往里走,两个人前后脚进了好合苑。
秦凌最终还是决定同安北寅说明。
……
夜已深,两个人推心置腹长谈。
安北寅凝视着手中药丸,决定试一试,他也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十分不受自己控制,看见凌儿就想发火,同她吵架之后,又非常后悔。
秦凌道:“这药在十二个时辰内会让人痛苦难耐,做出非常疯狂的事情,你真的愿意试一试?”
安北寅将秦凌紧紧揽入怀中:“我不怕,我会去沁心湖旁的宅院里自行服下药,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不,我要与你同去。”秦凌道。
“乖……等我回来。”安北寅摸了摸秦凌的头。
次日,安北寅独自一人骑马去了沁心湖的宅院,这院子是早就买下的,当时秦凌说喜欢沁心湖的风景,安北寅便为她在这里买了一处院子。
平日里婢女们定时过来打扫,这日安北寅吩咐说他要来住一天,不许他们过来打扰。
安北寅独自进了院子,秦凌是等安北寅出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