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恨他们,也不应对夫人下毒。”秦凌道。
蒋玉乔冷笑,“不经人苦,就不要劝别人善良。”
……
秦凌从蒋玉乔屋子里出来,精神一直处于神游,她七岁家破人亡,亲眼看着父王与母妃死在自己面前,哥哥为了保护她,被人砍杀……
被人磋磨,遭受不公,就有资格向无辜的人开刀吗?
一个人再不幸,也没有资格迁怒于无辜的人。
蒋玉乔,可以被同情,但绝对不该被谅解!
蒋玉眉被遣送回了蒋家,而蒋玉乔被秦凌留了下来。
而让蒋玉乔死心塌地的,是秦凌的一句话。
“你若是伤了安北寅的母亲,他定然不会原谅你!”
蒋玉乔一听,好像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秦凌猜的没错,蒋玉乔心悦安北寅。
秦凌觉得,如何处置蒋玉乔,等安北寅回来决定吧。
翌日,武德侯父子刚进门,圣旨后脚就到。
安北寅德才出众,被封为武德侯世子。
安北寅神色冷静,接了圣旨,扭头望向武德侯夫妇。
武德侯夫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握紧了一旁秦凌的手。
蒋玉乔脸上满是崇拜,瞧着安北寅,声音轻轻,“表哥,恭喜你。”
“谢谢。”安北寅看都没看她一眼,扭身便走。
蒋玉乔不甘被他冷落,跟在他身后。
安北寅声音冷冷,“你跟着我干什么?”
“……”
“话说,你不该回蒋府了吗?”安北寅毫不客气道。
蒋玉乔脸上一红,“秦姐姐说,我可以留下来。”
“秦姐姐?呵……秦凌吗?”安北寅终于停下脚步,正眼瞧了一眼蒋玉乔。
“她为什么会答应?”安北寅问道。
“秦姐姐见我总是被蒋家欺辱……”蒋玉乔声音小小的,泫然欲泣,抬起被帕子包扎的手轻轻拭泪。
“你的手怎么了?”安北寅道。
“是我大姐……”蒋玉乔泪珠滑落,“我大姐对我动辄打骂,根本不把我当人看,秦姐姐看我可怜,便答应让我留下来,表哥,你可不能怪秦姐姐,是我……是我非要留下来的。”
“我怪她干嘛。”安北寅不以为意,扭头走远了。
蒋玉乔站在原地,擦去了眼泪。
“表哥……”蒋玉乔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
秦凌敲了敲安北寅的房门。
里头只是嗯了一声,秦凌推门而入。
只见安北寅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最近有什么消息?”秦凌问道。
“什么消息?”安北寅头也没抬。
“荣昌侯那边啊!”
“没有……”安北寅闷声道。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呢?”秦凌急了,“你说让我留下来照顾夫人,你去调查荣昌侯,我便照做了,现在你怎么……”
“我怎么了?”安北寅扬头反问,“我不是一直这样不着调吗?”
“你是不是欠揍……”秦凌气急败坏,一个箭步上前。
安北寅起身一躲,一脸蔑视,“秦凌,打架你不是我的对手吧?”
“你个混蛋!我真拿你没办法吗?”秦凌随手抓起桌上毛笔,向他扔去。
安北寅这次没躲,毛笔被扔在身上,素白的衣衫染了一大块墨,秦凌一愣。
“除了荣昌侯家的事情,难道你没有别的想问的吗?”安北寅声音冷冷。
“问什么?”秦凌一头雾水。
安北寅冷哼,“没什么。”
问什么啊,你倒是说啊!秦凌想,他出去不就是去查荣昌侯家,难道还有别的?
“难不成你……”秦凌瞪大了眼睛。
安北寅心头一喜,看来她还是开窍了。
秦凌疑惑以后,便有些惊喜,笑眯眯道:“没想到你办事效率这么高。”
“那是!”安北寅得意一笑。
“这样以来顺着荣昌侯,就能牵扯出一大批人……”秦凌抿唇道,若有所思。
安北寅这才反应过来,他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儿!
“你在说什么?”安北寅声音又冷了下来。
“你不是说查到了荣昌侯的证据?”
“是!”安北寅气急,说来说去,她眼里心里只想着这一件事儿啊!看来他真是自作多情的厉害!
“你怎么又生气了?”秦凌不解。
快步走到门边,望了望,四下无人,转头又赶忙回来。
“我以为你是因为刚刚蒋玉乔在门口偷听,所以才吞吞吐吐的,现在没事了,她走了……”秦凌一脸严肃,“你可以说了。”
“……”
安北寅快要窒息了,他胸口憋着一口老血……
难道这死丫头不会问问他回来便被封为世子是怎么一回事吗?!难道不会问问他们一路上有没有遇到危险?!
这样想着,感觉肩上的伤口更加疼了……
“你怎么了?”秦凌见他脸上神情变化莫测,更加不解了。
“我没事,你走吧,回去等消息就好。”安北寅无奈道。
算了,反正这丫头知道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怎样呢……
秦凌回到家里时,韦氏正在搓衣服,秦平安见姐姐回来了,拔腿就往屋里跑。
秦凌没心情搭理他。
朝着韦氏叫了声阿娘,便进屋了。
安北寅这个混蛋,回来问什么都吞吞吐吐的,不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
蒋玉乔听去的只是只字片语,安北寅的那句“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回荡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