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殿里打人,吓到你了?”秦凌摸了摸她的肩膀。
小春点了点头。
“可是,坏人总是纠缠我,难道我不能反击吗?”小春不了解方杏,但这几日与秦凌相处下来,她好像也没方杏说的那么坏。
她们都孤立她,给她留光线、通风最差的床位,她也没说什么。
有时候她们偷偷把多的恭桶放到她那儿,她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就默默刷了……
现在,她手被刷子扎破了,还是她给拿了药。
她觉得她不是坏人……
小春看着她,声音小小,问道:“那天在大殿里,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解释了,就有用吗?”秦凌挑眉,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我在乎的,我会争取,我根本不在意的,别人再怎样,也影响不到我。”
小春似懂非懂的点头。
“她们把恭桶都分给咱们刷,你的手才会受伤。过两天,我便找她们理论!”秦凌道。
“不用的,不用的,阿凌姐姐,我没事。”小春连忙道。
“咱们不能总是忍受这样的欺负吧?是不是?”
“可她们来的比咱们早,人还那么多……”
“没事的,”秦凌笑了笑,摸着她的肩膀道,“万一我寡不敌众,你就赶紧去叫管事啊,反正我们占理,不怕把事情闹大。”
“可是万一……”
“没什么可是万一,就这么定了。”
秦凌拍了拍她的肩膀,扭身走了。
对不起,小春,原谅我利用了你。
……
此时此刻,小春扶着秦凌进了屋。
听说那些婢女除了要刷了所有恭桶以外,还被罚了银钱。
“阿凌姐姐,这下我们可得罪了不少人啊……”小春一脸担忧。
“没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她们再找你麻烦。”
“我看她们敢!”气鼓鼓走进来的是管事。
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秦凌,还好,没破相。
“管事。”
二人纷纷行礼。
“不用多礼。李凌,你怎么样,身上哪里还疼,叫大夫看看。”管事凑到秦凌跟前。
小春被管事的过度热情吓到了,瞪着眼睛望着这诡异的画面。
管事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她们杂役房里,这种低等婢女了?
秦凌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肩膀被戳了个窟窿,肋骨被踢断了一根,后背和腿上有几处淤青而已。”
而已?这丫头这么皮实吗?
管事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午觉没睡醒……
“真……真没事?”
秦凌扬唇一笑,道:“真没事,大夫已经看过了。”
“哦,那……那什么,今天你就住这个屋子吧,让小春伺候你。”管事指了指小春。
管事走了。
小春这才有心思注意周围环境,这是烟雨楼的一层,住在这里的,都算是有身份的婢女了。
她竟然进来了,感觉好不真实啊……
秦凌浑身都疼,躺在床上,快要散架一般。
今天,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钱尚注意到她了,要对她加以利用。
要不然,她一个低等的杂役房婢女,怎么会被管事亲自带进烟雨楼?
可是为什么呢?钱尚只看了她一眼。
难道是……
思极此处,秦凌抑制不住的心跳加快,她与长姐安凝长得几乎有**分相似。
难道钱尚见过长姐?
安北寅说过,钱尚背后的人是荣昌侯,荣昌侯不就是太子的人吗?
“哎……”
秦凌忍不住叹气叹出了声儿,自己真是太笨了,怎么早一点没想到呢?
“怎么了阿凌姐姐?”小春一脸担忧的看着秦凌。
“没什么,哎……就是身上太疼了。”秦凌一脸凄惨模样。
“要不要叫大夫?管事说有事就说话,让我照顾好你的。”小春道。
“不用了,大夫来了也不能止疼。”
管事一天要过来好几次,好像生怕秦凌出什么事儿似的。
就连小春这样谨小慎微的丫头,也忍不住猜测,“阿凌姐姐,我觉得管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小春凑到秦凌跟前,神秘兮兮道。
秦凌一听,再看小春一脸严肃而八卦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秦凌作思考状,良久,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觉得也是。”
“啊……”
她竟然猜对了,小春忽然笑了起来,开心道:“那阿凌姐姐若是成了管事夫人,岂不是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小丫头,想什么呢。”秦凌敲了敲她的头,“那管事就很厉害吗?管事上边不是还有钱大人,钱大人上边肯定还有人。”
“哦……对哦。”小春想了想,“不过,我觉得嫁给管事已经很不错了呀。”
“行呀,小春要努力了哦。”秦凌眉眼一弯。
“我努力什么?”小春一头雾水。
秦凌笑而不语,对小春眨巴眨巴眼睛。
“姐姐,你……你竟然取笑我。”小春顿时羞红了脸。
深夜。
小春与秦凌的鼾声渐起。
“小凌儿……”
秦凌感觉脸颊冰凉,轻轻睁开眼睛。
“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李融轻声问道。
秦凌看了看一旁睡得正香的小春,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行,那我走了啊。”李融扭身准备走。
就这?秦凌气不打一出来,“师父没别的话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