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师兄!”
宁中则面带温怒,紧盯着剑宗成不忧,敌意凛然。
谁不知道华山派虽以剑派为名,以剑为主,但门内却以气为主,历代掌门推崇练气,讲究气到神到,一切皆可附拾,如今成不忧赞叹岳不群乃是气宗掌门,修炼剑宗绝学之后,剑法修为高深,便是他们剑宗也望尘莫及,丝毫不提岳不群精湛的内功修为,那份嘲讽,早就不言而喻。
岳不群养气有道,自然不会如宁中则那般把心情写在脸上,虽然心头怀疑三人,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拱手一礼,“成兄此言差矣,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就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弟子,这声岳师兄,岳某可当不得,华山内事也与你们无关。喝了这杯热茶,速速下山去吧!”
“哼,岳不群,我们与你无怨无仇,本来也不想旧事重提,来华山中伤彼此关系。只是你自己剑气有成,坐上华山派掌门之位,却叫众弟子专练气不练剑,以致我华山派声名日衰,叫我们如何袖手旁观?”封不平站起身来,振振有词。
本来他已经有缓和之意,但是岳不群的态度实在是伤人心,他又不是泥捏的,任人捏扁搓圆也不做声,何况泥人也有三分火。岳不群这份狗咬吕洞宾的态度,反倒让他想起为什么来华山了。
岳不群生性多疑,心中本就不相信他们,也无法像楚风、劳德诺那样,自问无论实力,还是大义都能压的住他们,明知有问题,还能够接纳他们,当即肯定此前猜测,目光泛起一抹油然的冷光,“封兄此言虽然在理,看在昔日同为华山弟子的份上,你们的心情,岳某也能够理解,只不过封兄情绪激进下,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明明刚刚弥合,能够和气相谈,岳不群如今三言两语,把一副好牌变成烂牌,本可合作的朋友变成敌人,原来之所以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楚风心中冷笑,走出一步道,“没错,剑法一道虽勇猛精进,却难免后劲不足。咱们华山派固然以剑派为名,华山剑法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剑法,但华山又不是小门小派,无需以当前精进,放弃长远的未来。”
“大言不惭!”
成不忧冷哼一声,怒火冲冲道,“小子,轻飘飘的几句话,谁不会说?老子练剑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吃奶呢?什么勇猛精进,放弃长远未来,你倒来比划比划,看我剑宗怎么个没了未来?”
“好啊!”
楚风也不虚他,冷笑一声道,“前辈若是想要要请教,晚辈求之不得。就让晚辈来告诉前辈,剑法固然不错,可终究只是一门使将的技巧而已。就如从那井中取水,这剑法乃是提水的木桶,虽然直接发力,却不及根本,师傅以气御剑,在我看来并没有错。试问若是井中无水,任你手中的水桶再大,难道还能凭空取水不成?”
“风儿说得不错!”
岳不群满是赞叹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厅中众人身上,“剑术为用,内功为本。在我中原武林当中,哪一门、哪一派不以养气为本,御剑为助。无论外功如何,支撑它们的内功都必不可少!”
衡山派和泰山派窃窃私语,虽然他们并没有出现派剑气之争,但随着这些年内力修炼越来越困难,剑法的重要性已渐渐超越内功,此刻听闻华山剑宗和气宗的理念之争,一时不由争论起来。
两派领事虽然本想以此离间华山派,让岳不群即使如左冷禅一般野心勃勃,也无法让华山派回到剑气之争前,但看着门下精英争论,他们也多少知道一些华山派的隐闻,想到当初华山派作为五岳盟主,门下人才济济,几乎与武当、少林平起平坐,那时何等风光?如今才不过三十年不到,就因为剑气之争,落到如此地步,眼见门派精英也因这争论不休,登时紧张不已。
衡山派领事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岳师兄和楚风师侄所言虽然有理,却也未免太过危言耸听。武功一道,在于一个练字,以气御剑固然不错,以剑为根却不是没理,术无止境,刻苦修行,总有出路。作为武林正道,只需注意勿要如那魔道一般,急功近利,只知取水却不积蓄!”
“没错,武功一道,唯有内外兼修,方能走的长远!”
泰山派道长随即附和,他们可不想像华山派这么倒霉。
岳不群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盟友,虽然他们都是在支持自己,但是他如何不知,从他显露夺命三仙剑这等雷霆手段,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如左冷禅一般,使得阵营出现微妙的变化。
骤然暴露出来的实力,引得衡山泰山两派心生警惕。
只不过剑宗向来是快意恩仇的,行事这些年虽然学会多想,但在情绪激动之下,依旧没什么头脑。
封不平未听出二人弦外之音,盯着衡山泰山两派领事,冷笑一声道,“那也不见得。这内外兼修虽妙,天下间谁人不知,可这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一门内功,一门剑法都尚且难以精通,若是一心二意,既要顾及涉及性命根本的内力修为,又要兼顾变化莫测的剑法,便是天纵其才之辈,如此三心二意,也得落入平庸之列!”
“哼!”
衡山泰山两派领事齐齐冷哼,这华山剑宗之所以落败,看来也不是事出无因的。他们本想从中调和一二,让门下弟子平息剑气争论,顺便以此调和他们的矛盾,让他们重归华山,替他们牵制岳不群,互惠互利,不想这几人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