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剑法的精华全在剑气上,充分灌注画之意象的内力一经催发,便是一道道凝于空中不散的剑气泼墨,或停或走,能护能攻,招式变幻如意,以无招胜有招,天下高手少有几人能够抵挡。
即便他比起丹青生强上一线,稍有不慎,也得翻船。
不过经常与丹青生交手,他也知道泼墨剑法也大缺点,那就是剑气分散,内力有限,只能虚虚实实,普遍凝练有余,凌厉不足,如果针对探明剑气虚实,找到剑气覆没的缝隙,胜之也不难。
然而楚风招数更绝,完全无视所有剑气,一招震散全部剑气,不辩真假虚实,烟消云散,从根本上扫平泼墨剑法的最大优势,想要不取胜都难。
向问天哈哈大笑道,“三庄主难道不想要这张旭真迹?”
“自然是要的,哪怕让出毕生绝学也值。”秃笔翁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
向问天摊了摊手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来赌一把?”
“三哥,此人是为磨砺那位小哥,才会特意如此行事,咱们便赢了,也是成全小哥,也不不胜之不武。”丹青生心心念念范宽真迹,说动起来。
秃笔翁也想张旭狂草,也没有坚持,目光转向楚风,“倘若我侥幸胜了这位小友,你们真的要将价值千金的范宽真迹、张旭狂草赠予我和四弟?”
“前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请尽管出手便是。”
楚风负手持剑,一步一步走到院中,早已蓄势待发。
向问天不错道,“三庄主,只要梅庄中,有一人能够胜过我楚兄弟,在下对天起誓,将张旭真迹率意帖奉送三庄主,将范宽真迹溪山行旅图奉送四庄主,有违背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倒是自信。”
秃笔翁也不是笨蛋,目光谨慎起来,意味深长的回头望了眼向问天,“如果我猜得没错,我大哥和二哥在你那包袱里,也该有相应一件珍宝吧?”
“哈哈,四位庄主都是超然的隐士一流,不仅武功高强,在琴棋书画一道,更是让整个江湖望尘莫及,我又怎敢厚待彼薄呢?”
向问天哈哈大笑,如此回答,也未尝没有害怕楚风在江南四友手中撑不住,想要引动江南四友心中对琴棋书画的痴念,让他能顺利见到大庄主。
那样即便是楚风处于弱势,也未尝没有周旋的余地。
楚风笑了一笑,向问天此举也合他心意,对于江南四友的绝技,他可眼馋的紧,虽然琴棋书画在琴一道上,江南四友完全比不上刘正风和曲洋,但若论及以武入道,这四人无疑都走在前列。
泼墨剑法、打穴笔法、玄天指、七弦无形剑每一门都是上乘武学,不仅能够多元化他的手段,将武学修为全面化,更能推动他由音律当中,悟出得“万物生动,依存唯律”的意像,打破原有混元一气的藩篱,将律的力量更进一步衍化。
丹青生来了兴趣,“既然我四人都有,二哥最好棋,大哥独爱琴,不知道你手中又有什么珍宝呢?”
“四庄主问得好,棋有棋谱,琴有琴谱,作为一名行商,能得两篇价值连城的字画,已经是天大的运气,后面则是两派棋谱、琴谱,当然也如范宽山水、张旭狂草,不会让大庄主和二庄主失望的。”向问天吊着丹青生胃口,半遮半掩。
黑白子心头好奇,“棋谱,莫不是什么古时珍惜棋局?”
“二庄主请稍待,无论输赢,若是二庄主也有兴趣一赌,我可说一说,若是感兴趣,楚兄弟又一不小心马失前蹄,默写给你也事。反正琴棋书谱只需记下,复印多少都成。”向问天神秘笑道。
黑白子还想追问,可见秃笔翁已经举起他的判官笔,走到了小院当中,只能暂且作罢。反正他也只是好奇,他精通棋道,古今对弈不知看过、下过、复盘过多少局,没见过的棋谱几乎于无。
秃笔翁内力沉淀,不急着出手,微笑着为楚风介绍道,“小友,我武功不紧,最擅书笔,是以武功以笔为主,接下来这几路武功,都是我赌注的笔法,可要好好看着才是,它们可是从名家笔帖中千锤百炼出来的,莫要辜负我一片心意。”
“着家伙以为自己赢定了,所以让我临阵磨枪多看几眼,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楚风哭笑不得,他可不认为自己会输,不过暗地力还是运足内力,不敢有任何小看秃笔翁的地方。
就如秃笔翁方才所言,他之所以一声长啸便胜过丹青生,并不是他比丹青生强多少,而是丹青生的泼墨剑派被他所克,捡了个便宜才顺风顺水。
面对剩下三位庄主,只能硬碰硬下去。哪怕原著当中令狐冲赢得很容易,但那是江南四友不限于以大欺小,没有动用内力,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武功一道,最精髓之处便在于内力,哪怕剑宗最鄙视气宗,推崇神乎其技之术,但凡到达一流之境,驰骋江湖的剑宗高手,哪一个不是内力有成,即使比不得气宗,但也是少有的上乘内功。
有没有内力催动,是一个天一个地,就如楚风遇到的泼墨剑法,运足内力了之后,几乎是挥洒如臂,铺天盖地,独孤九剑再是厉害,以令狐冲当时的状况,也绝对只有身死一途,哪怕后面学了吸星**,身兼数人内功,也未必能稳赢。
看着楚风脸上的凝重,秃笔翁也不啰嗦,抬起判官笔道,“即然是一场余兴赌斗,我这秃笔亦不蘸料。小友,接下来可要注意我笔法的路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