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秋露面,老大跟老大媳妇蹭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冲过来质问,“小九,明人不做暗事,你怎么可以诬陷老三偷窥,老四斗殴呢?”
“大伯,我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你再疯狗乱咬人,就别怪我不客气。”夏秋气极而笑,声音陡然拔高,“三叔偷窥邻家少妇洗澡,难不成是我拿刀架住他的脖子,逼他爬墙的?”
“是你算计好时间,故意在墙上放锭银子,引诱他偷摸上去拿。”
“荒谬。”夏秋驳斥道:“你拿出证据来,拿不出来我告你诽谤。”
“你……”
“你什么你!”二狗挺身向前,抓住夏老大那只指着夏秋的手指,用力一掰,“再满嘴喷粪,老子废了你!”
夏老大惨叫。
二狗非但不放手,反而一脚朝他胯下击去。
夏老大嗷地一声,倒在地上痉挛抽搐。
老大媳妇见势不妙,扯开嗓子大声,“来人啊,打人了打人了。”
“大伯母。”夏秋突然揽住她的脖子,不急不徐走到一旁,偷偷往她手里塞了大锭银子,“好好收着,给自己留条后路。”
老大媳妇错愕,不知夏秋玩得哪出。
“你处处帮着大伯,却被当成出气筒,瞧你这鼻青脸肿的,真是让人心疼。”
老大媳妇脸色悻悻。
夏秋笑笑,压低声音道:“这是你的私房钱,以后继续留在夏家也好,单过也罢,有难处尽管来找我,你跟那三个孩子我管了。”
“你想干嘛?”老大媳妇满脸戒备,手却紧捏着银子不放。
她活几十年,还从没拿过这么大锭的银子。
“早上那个丫头跟你说了什么,你跟官府照实说就行。”
老大媳妇惊讶,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事。
“大伯母,想在城里立足,就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也别把别人不当回事。”
老大媳妇犹豫,“可是……万一她不承认呢?”
“官府自有公断,就算她不承认,你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挨几个板子。”
老大媳妇这才反应过来,夏秋想对付的是那个丫头片子。
夏家人那么会算计,谁知夏秋却不屑一顾。
确切来说,是压根没放在眼里。
老大媳妇恍然大悟,夏家这帮跳梁小丑,断不可能得到夏秋的家财,若再执迷不悟,下场更会惨。老二老三老四都进去了,下一个就是轮到自己,或是她的三个孩子。
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不行,她就是豁出老命,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那头,夏老大遭到致命打击,倒在地上嚎叫不止。
叫这么厉害,除了钻心地疼,还有卖惨的嫌疑,让围观的都知道夏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可惜,他太高估自己,夏家干的缺德事,经过两天的发酵,加上说书先生的添油加醋,早成茶余饭后的笑料。
加上夏家自导自演的,一天不知要上演几回,大家已经司空见惯,可怜他们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在别人眼中,他们就是耍猴的。
三个孩子比较要脸,也曾私下劝过爹娘不要掺和,奈何他们根本不听。
夏秋心机太深,家里人哪是她的对手。
说直白点,也是自私,不想被牵连上。
所以,哪怕二狗猖狂打人,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只是将人围住,不敢真动手。
这头见大伯母已经动摇,夏秋鄙视地瞅了堂哥堂姐们一眼,带着二狗扬长而去。
回到府没多久,夏秋正怡然吃着点心,小芍跑进来说锦氏来了。
“不见。”夏秋拒绝。
小芍寻个理由,很快将锦氏打发走,连门都没让进。
锦氏走不到半个时辰,吴泽急匆匆来,说有要紧事。
夏秋依旧不见,吃完点心抹抹嘴巴进厨房做菜。
这个世界,谁都指望不上,她抱紧陆大人就够了。
午饭冷落了他,该给他做青椒炒牛肉,清蒸排骨了。
涂老头跟大夫切磋医术,废寝忘食的没回来,夏秋担忧他的安危让卫戈去接。
一桌丰盛的饭菜,独剩陆庭修跟夏秋。
不过,夏秋没心情吃。
中午喝稀的,陆大人甩脸子,对她很不满。
有意见可以直说,为何老断他粮?
两人心思各异,谁也不搭理谁。
夏秋自己吃肉喝酒。
嗯,陈年女儿红,贵的咂舌,特意买来囤着孝敬老头的。
见她连喝三杯,陆庭修也取过杯子,一口焖。
两人相对无言,不觉间空了半坛酒。
喝的多,管不住嘴巴,陆庭修气势逼人,“今天去哪了?”
言语间,颇有质问的之意。
他是审犯人审惯了吧?回家还想着审她。
夏秋送他一记眼刀,“夏家那帮人挖空心思算计我,我不盯着点,等铺子被他们抢走,你养我呀?”
“可以呀。”他堂堂一个知县,难不成还养不活个丫头?
夏秋诧异地瞪大眼珠子,他可真敢说!
陆庭修被她看得脸臊,讪讪道:“我俸禄虽不多,但总比寻常百姓家强些。”
夏秋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大人,你未来三个月的俸禄,已经捐出去了。”换句话说,是她在养他。
陆庭修面子挂不住,“做人嘛,不能只图眼前,目光要长远些。”
图什么长远,再过两个多月都要死了,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夏秋发现,陆庭修越来越不要脸了,身无分文还敢放狂语,养她?
她倒贴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