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顿时心生警惕,脸上却笑言宴宴,“我在房间睡觉呀。”
陆庭修神情严峻,“昨晚我来找过你,你不在。”最近,她总对他若即若离,他耐着性子等了几天,始终没等到她的解释,这才冒雨过来找她。
可惜,他在她屋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她始终没有回来。
他变脸,夏秋自然也不给好脸色,“有事,出去了趟。”
“什么事,非得电闪雷鸣时出去,不怕被雷劈么?”
他步步紧逼,整个高大的身躯压迫过来。
夏秋后退两步,“私事。”
“什么私事?”
夏秋昂首挺胸,无视他的逼问,“私事,就是不能说的事。”
陆庭修掏出那只耳环,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的耳环,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家里?”
夏秋接过耳环,细细打量着,“嗯,确实跟我那对挺像的,不过我的更漂亮。”
“它在哪?”陆庭修将耳环收回来。
“应该在首饰盒里。”夏秋带着他进屋,打开首饰盒好一顿翻找,“奇怪,哪去了呢?”
“你昨天还戴着,怎么就不见了?”
夏秋也一头雾水,“对呀,昨天还戴着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陆庭修脸沉下来,“够了,别再找借口,你昨夜分明去过城北胡东来的别院。”
“我没有。”夏秋的脸也冷下来,“一只相似的耳环而已,你凭什么证明它就是我的?”
“珍宝阁的孤品,哪来的第二对?”
“珍宝阁的东西卖得贵,背后有多少商家在仿造,这种耳环满大街都是,再说我的耳环丢了,也有可能被人捡了去,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夏秋眼珠子一瞪,怒道:“你多次诬陷我跟华少有暧昧,现在又说我跟别的男人有往来,是什么意思?”
好一张伶牙利嘴,这完全是想带歪他。
“有这么巧合吗?”陆庭修哪会轻易如她愿,“耳环遗失,那你左衣袖勾掉的碎角,刚好又被箍在死者手中?”
夏秋被逗笑,“我天天忙铺子的事,这边帮忙搬粮,那头顾着抓药,衣服勾烂点边角,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这种布料很普通,随便扯几尺布就能做一身,你为什么觉得是我?”
“夏胖胖。”陆庭修箍住她的手,怒喝道:“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夏秋顿时红了眼眶,“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是杀人凶手?”
“我没怀疑你是凶手,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胡东来的别院?”被她乱扣帽子,陆庭修气结,“我知道你跟他没仇没怨,平时也没有往来,你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你把真相告诉我,我才能替你洗脱嫌疑。”
夏秋仰头,望着急切的陆庭修,平静道:“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要是能证明人是我杀的,直接抓我好了。”
见她死猪不怕开水烫,陆庭修怒喝道:“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夏秋怼道:“我去嫖了。”
陆庭修差点没气晕过去,“你现在是胡东来案的唯一嫌疑人,跟我回衙门。”
夏秋没二话,直接跟他回衙门。
在外衙,杨氏跟两个儿子跟衙役闹得很不愉快,说什么也不同意尸解。
“我家老爷平时身强力健,连个头痛脑热都没有,他现在不但被人杀死还被烧得面目前非,你们不着急去找凶手破案,反而要把他割得七零八落,连半丝尊严都没有,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胡家来了很多人,任凭许明亮好言相劝,或是威逼利诱,他们愣是油盐不进。
见陆庭修回来,许明亮抽身出来,“大人,胡家人太顽固,说什么也不同意剖尸。”
“律法有规定,对于存疑的尸体,衙门有权利决定是否解剖。”陆庭修冷言道:“跟胡家商量,那是尊重他们。你们按律法行事,同不同意都得剖。”
许明亮大喜,知县大人真是不畏强权,行事公正无私。
“把她关牢里去。”陆庭修把夏秋交给他。
许明亮傻眼,丈二摸不着头脑,“你们……又闹矛盾了?”
他根本没往心里去,知县大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开这玩笑了。
“她是案子的嫌疑人。”
许明亮:“……”
哪怕他再不信,可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过,许明亮哪敢真把人扔牢里,他将人带回自己的办公地,“夏姐,你先委屈一下,我去安排。”
任由他怎么问,夏秋从始至终不说一句话。
许明亮头大了。
他马上命人把最好最大的那间牢房腾空,里里外外洗刷的锃亮,布置上床榻软椅,桌椅板凳,摆上各类甜品瓜果,恭敬地把夏秋迎进去,“夏姐,麻烦你在这里委屈两天,等陆大人气消了,马上接你出去。”
杀人什么的,不存在的。
许明亮仍是不放心,给狱卒头头撂下狠话。要是牢里哪个犯人不长眼,吵着夏姐休息,剥了他们的皮。
狱卒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懈怠。
陆庭修重回胡家别院,再次勘察被烧得面目前非的现场。
夏秋没有作案的动机,但她三缄其口,必然是对凶案真相有了解,但是碍于某种原因不肯开口。
她行事向来乖张,到底是什么让她有所顾忌?
房间起火最严重,木制用具已经全化焦炭,七零八落散成堆。
陆庭修找来棍子,蹲在焦炭堆中不停翻找着,寄希望于新发现。
足足一个多时辰,找了大半堆东西出来,多是些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