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府,小芍扑过来抱住夏秋不放,哭得稀里花啦。
“傻丫头,姐没事。”夏秋摸她的脑袋。
平安回来,小芍煮好柚子水给她洗澡驱邪,特意炖了只鸡,再加青椒炒牛肉,青菜跟八宝饭。
摆好饭,等夏秋出来,丫头又在低头抹眼泪,委屈道:“涂爷爷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一天了。”
那个爆脾气,又劈头盖脸把小芍骂哭。
夏秋自己去请,径直推开房门走进去。
“不吃,不吃!”涂老头在屋里大骂,“别烦老子。”
夏秋倚在门边掏了掏耳朵,“师傅,您又玩哪出呀?”
涂老头一怔,马上蹦起来,“姓陆的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这老头,满脸胡子邋遢,两只黑圈深陷,肯定是忙她的事不吃不喝不睡。
一把老骨头了,哪还禁得住这般任性。
夏秋突然鼻酸,伸手抱住涂老头,“都怪我,让您担忧了。”
“行啦,你洗清嫌疑就好。”自个徒弟没事了,涂老头立即撒手不管,天塌下来都不关他事。
陆庭修跟卫戈留宿衙门,一大桌子菜只有三个人吃。
舍不得浪费,吃得扶墙出。
夏秋揉着肚子发问,“师傅,胡东来中的什么毒,您研究出来没有?”
“快了快了。”吃饱喝足,涂老头很满足。
夏秋上心道:“什么时候有结果?”
涂老头眼珠子一瞪,“你都出来了,我还研究什么?”想到陆庭修把她送进监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师傅,毕竟是条人命案,您还是上点心呗。”
“上什么心,像那种淫棍,早死早超生。”见她胳膊肘往外拐,涂老头不痛快,“还有那个姓陆的,他不是铁面无私么,那他就别求别人,自己折腾去。”
“师傅,他已经很照拂我么,换成别人早就各种大刑伺候。我在牢里过得比家里还好,都长胖不少。”
“你老倒贴干嘛?”涂老头恨其不争气,“又不是嫁不出去。”
夏秋哄他,“咱们现在说案子嘛,不闹脾气哈。”
“下次还敢拒见我吗?”涂老头耿耿于怀。
夏秋自己拎耳朵,“再也不敢了。”
涂老头这才气罢,带着她进药房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他忙碌起来又嫌弃她碍手碍脚,厌烦地轰到一旁。
夏秋自忖着华挺遭遇的离奇事,再高级的仙人跳,也不至有如此厉害的障眼术吧?
顺手取过铜镜,夏秋再次细细端详自己的脸,“师傅,我爹娘真的只生了我一个?”
“嗯。”涂老头专注研究,头也不抬。
夏秋怀疑道:“没有妹妹或是姐姐?”
“你爹身体不行,有你都是意外。”
夏秋:“……”他这样说话很伤人,小心爹拍棺材板。
满腹疑惑,夏秋将华挺的遭遇简要告诉涂老头。
涂老头停下手头的动作,蹙眉道:“那胖子对你倒是痴心,比姓陆的好百倍。不过胖成那样,你们两个身位太过悬殊,不会有幸福的。”
怎么觉得,师傅有点污呢。
夏秋听不见听不见,“师傅,你说真有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奇怪,她总觉得自己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呢?
“人长得再像,顶多也就六七分模样,加上化妆或环境等掩饰,最有可能是人皮面具。”早些年,齐鲁国曾闹出过真假郡主案,就是人皮面具惹的风波。
提起这个,涂老头顿时生心警惕,“丫头,那个人能瞒过这么多人,看来是有备而来,你可得小心,别被人利用了。”
华挺演技太好,谁知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深夜,涂老头终于把药丸分析出来。
药方总共有十五味药,验出来的却有十六味,多出来的那味是天味子。
夏秋闻所未所。
涂老头博学多闻,对天味子倒是有几分见解。
这种药耐热耐寒,药汁泛黄无味,只生在西域戈壁上,十年长成,五年开花,且数量极为稀少,故而价格很贵。
天味子药用价值不大,一般大夫极少使用,有健肝肾之效,效果很一般。
除了效果,大夫不喜它的原因,是对用量把握极其严苛,一旦过量过大反而伤肝肾。
从药丸来看,天味子的含量很大。
夏秋眼睛一亮,“既然天味子如此鸡肋,那售卖的药铺应该很少。”
“卖这种药的肯定不多。”涂老头想了想,“砭鹊堂有卖,前几天同行商议解砷毒药方时,砭鹊堂的龙大夫曾提过用此药,不过被我拒了。”
砭鹊堂,是霖县的百年医馆,在涂老头没下山之前,是县城不可撼动的翘楚。
这段时间,他们暗中铆足劲,想把悬壶医馆的风头打压下去,故而没少在砷毒药方上下功夫。
相信,只要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应该会有收获。
夜深人静,整座县衙漆黑静瑟,唯独知县衙署灯火通明。
案子没有新的线索,陆庭修难得空闲下来,却奢望以前废寝忘食的忙碌。
脑子空,想的全是夏秋那句话,她去嫖了。
冒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去嫖,她就不怕被雷劈死吗?
再说,她嫖谁不好,非得嫖华挺,真下得去嘴呀。
输给华挺,不服。
甚至,他是拒绝相信的,偏偏她一句解释都没有,而是直接默认。
陆庭修鄙视这样的自己,到这个时候,还替她找借口,甚至抽丝剥茧,从中找出两